6、磕一个头,放俩屁,行好没有作恶多!
村后面的黄河大堤藏着我童年时代无数的记忆。本县境内的黄河大堤大致是南北走向的,只不过距离河道有远有近罢了。双井村后的这段四里多长的大堤偏偏不是直直的,而是向东拐了个大漫弯,鼓鼓的,弯得像个牛梭子,也像一张平放在大地上的弯弯的弓。黄河大堤以西,大家习惯称为堤里面,以东,称为堤外面。我们村的耕地,一半在堤里面,一半在堤外面。像我们住在堤外面村庄里的村民都有安全感,因为黄河发大水时,有大堤挡着,淹不到。住在堤西的村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尤其是靠近河道的滩区村庄,他们盖房子时会先把庄台用土垫得高高的,四周种满树,以备黄河水漫滩时,他们好有个暂时安全的栖身之处。在我的印象里,黄河也不是年年发大水,有时候河水冲垮了靠近河道的拦河堰,河水漫过来,等流到大堤跟儿前时,加上护堤林的拦挡,已经没有多大的冲击力了。堤里面变成了泽国,一眼望去,是明晃晃的一片汪洋,庄稼全泡在水里,根据露出水面的大树和高大作物,还能够判断出平日里走的东西路、南北路、大路、小路的大致位置。每到汛期,村里的喇叭头儿天天吆喝,全村人都很紧张,地里的庄稼能早收的早收,堤里面的东西能转移的转移,夜晚在地里看庄稼的能不去就不去。有一年,涨大水,水势很猛,一夜之间漫到了大堤半中腰,村里的大人们整夜没睡,家家户户派人到大堤上去护堤,有人忙着准备一些应急柴草,有人在树上挂上了汽灯照明,有人轮着休息怀抱着铁锨眯眼打打盹,有精神好的、嗓门亮的就敲着锣来回吆喝,说汛情,报平安。第二天天亮,水势略退,水位略降,大人们早就准备好了几条木船,要去地势较高的庄稼地里捞庄稼,人们带着布袋、麻包袋、绳子等用品,坐了满满一船人就出发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母亲和五姑坐船也去了。辛辛苦苦种一季儿庄稼不容易,秋季的口粮全靠这点收成了,能捞回来一点儿是一点儿。船,渐渐地冲远了,消失在明晃晃的水面上。我站在大堤的高处,依着树,焦急地等待着木船的再次出现。大半晌过去了,船终于露了头,还是满满一船人,船行得缓慢,原来是各家在水里捞起来的东西都装进袋子,扎上口,用根长绳子牵住在水里半漂半沉着行进,快到堤岸时,有人从船上跳进齐腰深的水里,不知道捞什么东西,不小心喝了一口黄河水,吓得他连忙用双手猛拽住船帮,船身猛一側楞,船翻了,一船人赶进了水里,在水里扑登扑登,呛着水往外爬,堤上的大人小孩见了,嚎成一个。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一个个水涝涝爬上了岸。母亲和五姑本来衣服都是湿透的,这一次倒好,连头发上都是泥水,喝了几口水,吓了一身汗,上岸后一屁股坐在半坡地上,老半天没有动。我当时都看傻了,等醒过神来,才拽住母亲的衣角,让她快回家换衣服。说实话,经黄河水泡过的玉米穗、红薯块儿都非常难吃,好像煮不熟,味道也怪怪的,我和姊妹们还是忍着吃了,一想到母亲几乎是拼命捞上来的。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阅读时间:2015.11.14 阅读书籍:重塑心灵 阅读方法:慢读 阅读笔记: 阅读感想:这本书我只读了五十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