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豆花下忆吃扁豆角

早上骑自行车走在上班的路上,深秋的早晨深感很凉了,街上的行人也已全部换上了长袖衣服,个别老年人甚至在外衣已加上薄毛衫了。路旁的树木虽还没经霜,但却已经常有落叶飘下了。路旁的杂草基本已枯黄了,看着枯黄的杂草上躺着的零零散散的落叶,有些羡慕起它们来了,这些落叶一定是看地面的草床铺好了,便迫不及待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在风儿鼓励加油下玩起了蹦蹦床,自由自在。

自己一边骑着车,一边观看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时尔遇到路旁花坛里有正盛开的秋英、火红的鸡冠花和不知名金黄的野菊,最让自己喜爱还是那盛开的多彩的月季,有红的,有黄的,还有白的,怎么看都像美丽玫瑰。

自己出了城区街道,绿化的树木和花坛都被抛在了身后,沿路骑进了沙河村,村内这条路右边紧挨潮河,左边是村里的住户人家,出了村口便是自己工作之地——铁路货车编组场。

自己仍旧习惯性边走边观看着周遭,忽然在一户院落临路的院墙上开满紫色的花映入眼帘,离近仔细一看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扁豆角花。在明媚的晨光中,紫得亮丽耀眼,藤蔓上还有几个没长大的扁豆角迎风立着,自己当下偶遇这极美的景致,于是乎停车、驻足、拍照,手机拍照留下这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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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对于紫色的扁豆角对于在农村长大的我还真的没见到过,在我记忆里小时候这个季节家里菜园子栅栏上爬满了扁豆角秧,开满了白色小花儿,也许是因为没有亮眼色彩的缘故,所以我并从没觉得扁豆角花好看来。

小白花的下面结满了大大小小的绿扁豆角,这扁豆角的绿若是细看分好几种,白绿色的一定是扁豆角长得最大的,仔粒是最鼓的;翠绿色的一般都是名附其实标准体态的扁豆角;嫩绿色的定是小小的扁豆角,如初升的月牙一般儿。

儿时那时虽说没觉出扁豆花好看,但记着扁豆角好吃,我记得老妈做的扁豆角有四种吃法。

一种是抄扁豆角。抄扁豆角最好吃的吃法是抄肉,但小时候这季节哪能随便的吃上肉呀,一般情况下妈妈用大油(猪油)来抄,扁豆角必须抄熟抄透,不熟的扁豆角有毒,有毒没毒少时候到是不十分在意,关键是不熟的扁豆角豆腥气浓烈非常且又硬又粗的难以下咽,而熟透的扁豆角又软又滑,起锅时需着些蒜末去豆味腥,吃时虽虽略有苦味,但绝对美味。

现在这个菜的做法自己可以说从老妈手里学来了,每年这个季节,自己买几次扁豆角做几回,当然我做的当然是肉抄扁豆角,而非大油抄扁豆角,用肉必为腰条肥瘦相间处,且肉与豆角比例几一比三,和扁豆角抄出的肉有特殊的香味儿,所以我用的肉较抄其它菜多很多。有时妻子戏称:“你这是名副其实的肉抄豆角而非豆角抄肉了呀。”能抄着吃扁豆角都得全部是翠绿色和嫩绿色的。

第二种吃法是淹渍咸菜,取嫩扁豆角弱干,洗净控干,用浓盐水淹渍,其中老妈会一起淹好多种菜,有圆麻椒、尖椒、嫩豇豆等。淹这些咸菜每年必须得这个季节或再稍晚一些,但必须在下霜前完成,否则着霜冻的菜淹出来的菜是苦的。这个时候气温较低淹出来的菜是绿色的,淹得越好颜色越绿。但对淹豆角类的咸菜对我家来说是第一步,待近两个月全部淹透后,老妈会将这些绿豆角全部放到大酱内,再经过二个月就会淹渍好,小时候每年过年时当吃得油腻过大时,老妈总是适时上一盘酱咸菜,那时咸菜却又成了全家人口中的美味了。

现在,可惜的是因为条件不允许,自己这手艺没没从老妈那学会,即便在市场上偶尔遇到卖酱咸菜的,扁豆角酱咸菜却没遇到,买过几回豇豆,不是淹的火候不到,就是色彩不绿,好多年了再也没吃到过小时候老妈淹的酱咸菜味道了。对了,淹菜的扁豆角基本全用嫩绿色的。

第三种吃法是晒扁豆角丝,小时候这个季节家里菜园子栅栏爬满了扁豆角秧,结满了大大小小的绿扁豆角,这么多的扁豆角是吃不完的,老妈一般这时都会给左邻右舍没种的人家送许多去,每每是还有剩余,便把扁豆角切成细丝,晾晒成干儿保存起来。这些干扁豆角丝一般都是在来年立春之际,用自家饹的春饼卷着吃,据老人说是以取咬青之意。其实想想一定是老辈时,立春正是蔬菜青黄不接之时,用春饼卷绿色扁豆角干,以取吉祥之意,同时也弥补了这个季节没菜吃的难题。晒干的扁豆角用的全部是采摘的翠绿色的。

第四种吃法,就是吃那些白绿色的扁豆角种粒,焖豆饭吃。这些白绿色扁豆角一般都是老妈采摘时漏网之鱼,正因漏网所以也是最长寿的,因为仔粒一鼓便越过了危险期,因此得以能寿终正寝,幸运的还有可能被留为明年的种子,得以生命延续。这种吃法当然是不用学了,自己也经常吃豆饭,但是不是扁豆角种我一般情况下是搞不清楚的。

还有一种吃法,就是在每年八月韭菜开花时,老妈都会做的新韭菜花酱,如遇有去年做的没吃完的还剩余较多时。老妈会在扁豆角下来后,找嫩绿的如月牙般的小豆角,焯水熟透后,浸泡于去年的韭菜花酱中,韭花酱的清香浸入软软的小月牙儿,成为儿时我应季最美味的咸菜。

想到这些扁豆角美味,自己口水都要下来了。当即动念,明天下班就去市场买扁豆角去,明天晚上就吃焖豆饭和肉抄扁豆角。

对了,自己在往前骑时,在另一家院子菜园边看到了小时候老妈种的扁豆角品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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