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视频通话的铃声倔强的响着,是谁竟会这么执着,我听得出铃声的中间有那么几秒的停顿,用毛巾简单的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急忙冲了出来。
“哈喽”,是同班的战友,那稔熟的声音隔了二十几个岁月似乎都不曾改变。屏幕出现的画面依然是他那标志性的笑脸,唇角微微的向右上角牵拉露出上面一排白花花的板牙!“你知道吗?孙静离婚了!“刚接通,他那着急忙慌的声音就不可抑制地撂了出来。“孙静……离婚……”,我的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出现了短暂的宕机现象。“哦”,想起来了,孙静,就是通信连的那个白白净净看上去颇为文静的女兵!可是,她离不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的是,我们那年兵是九六年底退伍的 ,当时可是连手机都没有 ,更别说这些花样繁多的各种即时通讯工具了。回来的时候,就是在专门准备的笔记本上留下了一页页干巴巴的通信地址!说实话,那样的联系方式,真正联系的不多,甚至没有。我也是前两年,才加了战友群,然后又特意找关系不错的分别添加好友!有的添加之后确确实实聊过那么一两次,有的添加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而朱强是我唯一保持联系的战友。毕竟,我们关系不一般,新兵连一个班,上下铺。下到连队后还是一个班,都是上铺,中间被过道隔开!尽管后来,我去营部当通讯员,他去了师部的打字室,由于都在一个大院里,我们还是有非常多的见面的机会。
“想……什么呢”,声音再次响起。
“没,没想什么”。
“是不是 ,觉得自己有机会了,有春心荡漾想入非非的感脚(觉)。毕竟当时我那个小老乡可是一直对你……啊?!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啊?……”退伍时,我还不满十九周岁,还是对爱情怀着一种纯粹懵懵懂懂的感觉。
“你……不……知……道……啊!当时,我,杜子腾,杨君明我们都看的出来,我们甚至还为此打了赌的……”。
这么明显吗?为什么,我从不知道!我清楚的记得我还特意的关注过她。她那温婉恬静的模样把江南女子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仔细打捞二十多年前尘封的记忆,好像有淡淡的画面逐渐清晰。“于班长,有我的信么?”总机班打我们的电话还真是容易!“孙班长,有……有的……”我不加思索的说,因为从收发室回来的路上我就留意着她的名字。片刻,她就会准时出现,(总机班在通信大楼二楼,楼梯左边,营部在三楼,楼梯右边 。她到营部要比到连部近得多。)像风一样,拿了信就低头而过,连个谢谢也不会说。哦,对了,还有一次,电话响起,是营长接的,因为当时他正好在电话旁边看报纸。“孙静,找你的”,营长笑着看着我说。那笑容里有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意味不明的很多很多。我接过电话。
“于班长 ,有我的信么?” ……还是一样的语气,还是这样的说,就连字数都一样多。
是的,这样的电话还有许多,多得让我每天拿到全营的信件都会不自觉地去找那个熟悉的名字,多得让我一直忽略……
“打赌输了吧!”我惋惜的说。
“没……没呢……,我们打的是一辈子……”。
“……“,我沉默。因为我慢慢的竟从记忆最深出揪出来曾经喜欢她的影子许许多。如果,我想如果,当时,有一封信是我写给她的,毕竟我那么做谁也发现不了什么。如果……
“我有她的联系方式,给你吧。”
“别……”,我怯懦的说,“你恐怕是不想输吧……”
可我也不想让你赢啊。爱情里输赢对错谁又在乎呢。爱情里这样的擦肩而过也和昨天一样的多……
无所谓惋惜无所谓心痛,没有发生的事后悔也是徒劳枉然,挂断视频,不禁无奈哂笑,给自己找一个稍微有点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时毕竟我们都还年轻!还不知道怎样把爱用彼此都懂的“语言”大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