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时刻》并不是一部令人惊艳的影片,中规中矩地展现了一个误打误撞被推上历史前台的人,凭借智慧和勇气,在历史关键的转折点,不畏惧,守住了良善的底线,成就了伟大,创造了历史。
丘吉尔的饰演者加里·奥德曼因其在片中的精彩演绎荣膺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瘦子大变身
在此之前,加里·奥德曼这个名字,对你来说,也许是陌生的。但如果说《哈利·波特》系列中的小天狼星,《蝙蝠侠》系列中的戈登警长,你或许还有印象,还有《第五元素》中的大反派佐格。
但,等等,这些角色可都是瘦子,怎么胖成了这样?这你就错了,他本身就是一个瘦子,只不过为饰演丘吉尔化了肥胖装而已。
你绝对象不到,这个个胖胖的、萌萌的,有些碎碎念的丘吉尔就是《第五元素》中朋克风、一脸阴冷、歇斯底里的佐格,抑或《蝙蝠侠》中那个消瘦的、一脸正义的戈登警长。然而,正是这种身体体量上的反差,变不可能为可能,为其赢得了奥斯卡小金人。
历史的结果和走向已然明确地写在教科书里,历史题材电影能呈现给观众的,无非是真实的还原过程,或者戏剧性的涂抹历史。《至暗时刻》所展现的丘吉尔,并不是一个一呼百应、天然带有领袖气质的人物,至少在电影中是这样的。史实中,他在保守党中并不招人待见,反而与工党过从甚密。
历史的偶然性就像一只无形之手,丘吉尔当时甚至不在首相候选名单之中,只不过是在党派政争、博弈、妥协之下,一个能被工党接受的首相才能顺利组阁。于是,张伯伦引咎辞职后,丘吉尔被临时推上首相之位。不过,保守党只是将其作为过渡性人选,准备在丘吉尔无法胜任时,再由哈利法克斯子爵领衔保守党,重新组阁,继续执行张伯伦的绥靖政策。
然而,这个偶然间走上历史前台的人,却用其或笨拙、或夸张或毫无根底的勇气赢得了上下两院及民众的支持,用一篇措辞铿锵的演讲,坚定了迎战的信心,打消了妥协投降的念头。
真实历史是琐碎的
丘吉尔,在历史叙事,特别是中国式的历史叙事中,是归于伟人一类的,与二战时的罗斯福、斯大林同一等级。然而,《至暗时刻》里的丘吉尔,并不是一个刻板的伟人,而是一个暴脾气的、呆萌的、雄辩的、懂得妥协的,有血有肉的人。他与夫人发生争辩时,让其他人出去,换一副讨好夫人的面容,柔声细语地诉说委屈,甚至像孩子一样投进夫人的怀里。
这样的场景,在中国观众看来是,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那么伟大的人,竟然也有脆弱如斯的一面。这类场景在国产电影中是不可能有的。但这很可能就是生活的真实,处在此情景中的首先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历史上盖棺定论的伟人。
在西方,男人展现脆弱的一面虽不常见,但也不鲜见。有一次,剪刀君在多伦多的一家咖啡馆看到,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神情郁郁地靠在女朋友的肩膀上,女友则像一只手抱着他的头,像安慰一只受伤的宠物一样安慰这个男人。
《至暗时刻》中的丘吉尔,给人的感觉是可爱,甚至呆萌的,不是英国的领袖级符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纠结,有伤痛,有勇气,也有良善之心,有幽默跳脱,也有严肃刚毅。
艺术是艺术,历史是历史。有些历史的琐碎细节,是艺术作品无法还原,也无法呈现的。所以说,艺术作品只能神似历史事实,而不是真实历史,只能是对历史的合理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