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开口,你是不是要沉默到死?

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药


那一年,你是否还记得,在校门口,我们笑着说再见,然后你往右,我向左,背对着背离开,最后就再也没见过。

三年的时光,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欣赏你,用了两年的时光来暗恋你,最后的结局是: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1

七年级三班,段柒柒,大张的红纸上写着从六年级升到初一的学生各自的分班情况,七年级三班离校门最近,于是报道的时候自然先是由近处开始寻起。

不知道是偶然还是特受老天的厚爱,鲜红的纸上,毛笔写的字迹,第一排第一个,段柒柒的名字赫然的凸显在那里,生怕怕别人找不到似的,那么显眼又那么奇怪。这时,听旁边别人说道:“我俩个一班哎,你看七三班好多我们认识的同学”,“是哎是哎,好幸运,又能和你一起上下学了”。

是啊,从小学到初中都能一直是同班同学,该是多么美好的幸运!

想着,自己也产生了这种想法,谁会和我有这样的幸运呢?在红纸上巡视一圈,却只发现了三个老同学。

一个是小学经常在一起玩的好伙伴,或许我们不会再像小学那样,我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了吧,话句话说,女人的友情也不过如此吧。另一个是小学的女学霸,长得瘦弱小巧,有一个灵活的脑瓜,只是我和她好像没有过多的交际。最后一个是曾经替她姐姐挨老师板子的小姑娘,巧的是她也姓段,后来,我和她就是我们七三班,三年里唯一的两个姓段的同学了。

这样看来,第一排第一个只是偶然,我不是老天特例独爱的那个。

2

“对了,你考了多少分”,“我每门都八十多”,“哇,不错哎,以后罩着我哈”,“啊?”

“我们是不是上辈子的冤家啊,做什么都连在一起来了”,“切,你以为我愿意”

“喂,你快看,你快看,那人怎么打扮成那样,这不是初中吗”,“对啊,我听说,学校是不允许化妆的”

“------”教室好像是炸锅的蚂蚁,一派“勃勃生机”的欣欣向荣景象。

或许是我来的太晚的原因,中间的位置都几乎坐满了,小学老师灌输的营养果然起效,中间的位置一向被认为是老师重视看好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的位置。

看了一圈,左边第三排靠窗还有个能让我满意的位置,不过旁边有个男生,看起来倒也干净清爽,不过矮矮胖胖的,和其他同学一样,叽叽喳喳的在和后位不知在说些什么。或许是男女性别的意识在心里还不够清楚吧,我直径走到那个座位,突然小女生的害羞显露了出来,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没有招呼,直接坐了下来。

我的突如其来或许是惊动了他吧,他看着我,不说话,眼睛倒挺大的嘛,肉肉的还挺秀气的。

“怎么了,这里有人?”

“没有”

“嗯,那我就坐这里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3

是缘分吗?不论怎么调座位,我们俩不是同桌就是前后位,是音乐太美还是旋律太熟悉,《同桌的你》悄然地响起。既然缘分让我们彼此靠的这么近,那又为何让我们之间好似隔了一个海峡,可望而不可即呢?

我喜欢他,他应该感觉不出来吧?

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呢,我自己也不清楚。他不是我们小姑娘梦幻中的王子那般有英气的面孔,高大的身材,温暖的怀抱。

他每次来学校都是顶着那一头蓬松但不显糟乱的头发,宽松的上衣,宽松的裤子,不起眼但很干净的黑白相间的帆布鞋,除此,好像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吧。不过,他会唱歌。

“你现在忙吗”

“不忙,怎么”

“那我唱歌应该不会打扰你吧”

“不会,想唱就唱呗”

“嗯”

他好奇怪,想唱就唱呗。

下课时间,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的在打闹,有的在擦黑板,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发呆,比如我,各自干自个的事,教室一片混乱,那还有打扰之说。

各种嘈杂声音,估计大家都习以为常,或者说都不自觉地屏蔽了吧。他还挺特例的,来询问我的意见,就算你站在讲台上唱也没人会说你打扰啊,真是笨笨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在意感受,换做谁也会乐的屁颠屁颠的吧。可毕竟是我暗恋他,再怎么喜欢,在一个班级还是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小心思,万一他不喜欢我,那我多丢人,以后还怎么见面。

小女生的心思还真是多,顾前顾后,生怕破坏了在他心中的一切美好。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喜欢着吧,互不打扰,又好似互相牵绊着。

听着他的声音,嘴角不自然的弯起了弧度。也许被人重视重视的感觉很让人享受吧!

4

暗恋这东西好吃吗?

嗯,我不想吃了,好苦涩。

青春少年的小女孩估计都是一个天才的幻想家,别人对她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想上个半天。他为什么对我笑,难道他喜欢我,不可能啊,我长得又不漂亮,那他为什么笑,难道我脸上有东西,于是赶紧用手在脸上擦他个两下,又没有东西,那他为什么笑呢,难道------小姑娘总是乱想一通,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事在她脑里都能扯上关系,怪不得出生了多愁善感,郁郁寡欢。

这样的女孩,我不太喜欢,老实,害羞,腼腆,固然都不是什么不好的习性,但总叫人觉得这样的女孩不鲜活,没有动力和奋劲。然而那时的我就是这样的女孩。

他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也从未在他面前显露半点蛛丝马迹。

但他好想有喜欢的人,手腕上带着一根蓝色细绳,是我喜欢的那种颜色。那时候的我们,不论姐妹还是情侣都喜欢手上带一个标志性的东西,以用来向全世界炫耀我不是孤单一人。

“你自己买的”

“别人送的”

“为什么是蓝色的啊”

“她说代表纯洁感情,她还说她喜欢蓝色”

“她,你女朋友”

他只笑笑,很甜蜜的笑。

从此我不再跟他说话,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居然把他给抢走了,而我又只剩下我自己。是不是我主动点,不那么害羞,或许他现在就是我的了?可现实就是让人无法开口,内心里再怎么波澜起伏,表面永远是一潭死水。

5

虽说我不跟他说话,可我还是喜欢他,就那样傻傻的,笨笨的一直喜欢着他,是执着吗?

是不是没有经历撕心裂肺的痛苦,就永远也不会放弃那傻气十足就十分执拗的暗恋?每次都安慰自己,就算他不喜欢我,我喜欢他,应该也不会妨碍任何人。

一个人傻就算了,两个人一起傻,这又算什么?

“元旦晚会你会来看吗”

“不好看就不看了”

“你回家就没事,就坚持看到最后吧”

“为什么要看到最后”

“因为他们是压轴啊”(旁边的同学突然开口)

原来是他带领我们班的有几位看起来长得还不错的同学代表我们班参加了一个舞蹈节目,而我我一直以为是我们班另外几位唱歌比较好听的小姑娘。

“记得看完哦”

“看我有时间不”

凭什么你让我看我就看,我们有什么关系。

元旦晚会那天,我还真的傻傻的从头看到尾,而让我唯一记住的就只是他一个人,帅帅的身材,酷酷的舞姿,又让我再一次的着迷。

突然我觉得,他好有心计,让我再一次陷入他的魔掌。

6

不知是什么时候感觉到,他肯定也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不会那么容忍我肆意的动作。

也许是出于对异性的好奇,或者是贪恋别人留下的残温,坐我们前面的一个男生,总是肆无忌惮的玩我的耳垂,话说我的耳垂也不是厚厚的软软的那种,要不是那位同学长得还算帅的那种,姐早就一耳光扇过去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别的男生碰我,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可气的是,他时不时的也伸出手玩弄我的小耳朵。

终于有一天,我的忍耐限度爆发了。

暗恋别人的小女生有个通病,就是时不时的瞟一眼他在干嘛,简直比安装一个监视器还灵敏,他的一蹙眉,一颦笑尽收在我的眼里。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果真有几分道理。他吧,算不上多么帅的美男子,但出奇的就是在我眼里,怎么看他都觉得帅的能衰一条街。

这不,正当他在看书的时候,一股邪恶的念头被我给捕捉到了。我趁他不注意,不安分的小手开始在他耳朵上游走,软软的,怎么跟我的耳朵,呃,怎么是一样的感觉,顿感大失所望,还以为有什么特别呢,切,不好玩。

难道真的不好玩吗?

什么?

突然一下,好像大脑短路似的。怎么回事,我刚才干嘛了,刷的一下,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应该红到脚脖子了。

他怎么不扭头?他没知觉?他为什么不说我?

我怎么了,这不正是我期望的吗,为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骂我的场景呢,怎么感觉气氛这么怪怪的。

“什么感觉”

“嗯?”(瞬间被拉回现实)

“你在捏我耳朵”

“嗯”(天啦,我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他突然笑了)

“我就只是看看你们男生耳朵跟我们女生有什么区别”

“哦”

他好像没生气,还很得意似的。

7

初三,一个本应该忙碌的阶段,但在九三班总么也找不到那种匆匆忙忙的感觉,于是老师各种各样的话语都飞来了。

“你们自个瞧瞧你们班,从一楼都能听到你们班在吵吵闹闹”

“你们班是我这几年来教最差的一班”

“你们班是想把整个教学楼都哄走是吗”

“你看看你们九三班,哪个年级有你们这么乱”

“-------”

于是我总感觉,只要有我在的班级,好像一直都是年级阶段要么是学习最差的一班要么就是纪律最混乱的一班。

他是政治学习委员,而我又是一个急于表现的姑娘,于是每次老师让在黑板上抄写答案的时候,他总是只交给我一个人。可我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我不仅要自己提前把答案写在自己的练习册上,还要在黑板上抄写第二遍,是不是暗恋傻了,怎么什么都抢着做?

看着我那一副痴迷的样子,真是够够的。

中午午休的时候,坐我后位的他居然早早就爬下了,都快中招考试,他可真是不急。

命运对我可真不会手下留情,整个教室的人差不多都休息了,而我还在低头奋战,天啦,为什么不赐给我一个天才的大脑,我的智商为什么这么让人捉急啊。

突然,有一只手碰到了我的腰,我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好像被人搂着腰的感觉,好热。

这时,一股邪念冒出,如果他就这么一直抱着我,该多好。

咳咳,怎么可以这样想,女孩子还是矜持点好。

他可真会睡,趴着睡,手还给我伸这么长,好歹只是在腰的右边,也不算碰到我,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其实我只是贪恋这种感觉,毕竟我这么喜欢他,就算被他吃豆腐也心甘情愿。

或许他刚才的举动只是在试探我又没有生气或反感,接下来的动作真是胆大妄为。

本来离我的腰还有一定距离的手直接挪到我的肉上,哼,就算本小姐喜欢你,也不带你这样轻浮的吧。

于是我就用手打他,我越打他抱的越紧,他这是什么意思吗,又没说喜欢我,凭什么碰我,真讨厌。

我生气的转过身继续打他的手,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突他然抓着我的手不放,这是在做什么,是喜欢我吗,可我怎么一点感觉不到他喜欢我,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招惹我,我气急败坏的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我迅速的转过身,不敢看他一眼。

我不知道后面的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又有怎样的心情,此刻我的好像连我自己都顾虑不上了。

心里有种气愤,气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他还故意招惹我,但心中更多的是欣慰和开心,他终于表露出他喜欢我。

也许受暗恋折磨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8

中招考试,我是跟随大部队一起住在学校找好的宾馆,说是宾馆,不如说是八人间的小宿舍,虽然小,但几个小女孩一起住,难免盖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心动。

可奇怪的一点是,这时候的我们好像已不再是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的小女生,个个都好是很成熟似的,心中有即将面临考试的激动,有藏着各走天涯不再相见的落寞,本不该是15岁这个年龄应承受的心理负担,在那一刻充满了心头。

这也是第一次男女较为更近的住在一起,女生住在左半楼,男生住在右半楼,时不时有两三个女生结伴闯进男生房间,而男生也会在女生午休还没起来的时候冲进女生的房间,引起一片尖叫。

那是多么值得怀恋的一刻,也许今生今后再也找不到那种没有任何目的的纯洁友谊吧。

本以为可以天天见到的他却不在那帮男生中,经告知才知他在城里有亲戚,不用跟我们挤,这样也挺好的,不过他应该少了我们这份愉悦。

第二天,第一场考试开始。

班主任早早的叫我们起床,洗刷吃完早餐后,陆陆续续的来到考场地点。不早也不晚,正好碰到他也在往考试地点来。

一天没见到他的我,见到他那一刻,估计我都很难想象我当时的眼睛是样放光的,直勾勾的看着他朝我的方向走来,内心里那个激动,好似分开许久未见得恋人般,异常甜蜜的望着他。

“早”(酝酿好久的话,脱口只出来一个早字,哎)

“早”(他微笑的望着我,我看得出那是那是和我一样的笑)

说来,好激动,他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而是静静的待在我身边。停留了片刻,他又开口说

“我们好像不在一个考场”

“是的”

“你考完去哪里”

“还不清楚,你呢”

“我回老家,去看望我的爷爷”

“你很久没回老家?”

“有大半年了吧”

“嗯”

又是一片沉默,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同学们,时间快到了,你们拿好准好证别弄丢了,就这一份,丢了就不好找了,赶紧去找自己所在的教室。”老师的生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静。

“加油”

“加油”

没想到故事开始有了结局。

9

中考结束后,我去了外地,你回了老家。

孤身一人在外的我,本应该想的是妈妈,我想的却是你,但我已不再那么渴望和你在一起。

怪不得有人说,青春期里的喜欢,只是对异性存在的一种好感,那是最单纯的喜欢,是生理发展本能的反应。

一直不敢给你发信息的我,不知哪根神经错乱,把一切都挑明了。

那时候,我还没有申请QQ账号。我在想,如果在一年之前我有了账号,是不是我们之间早已不是现在的模样?

之前有同学告诉我,你也喜欢我,我很不相信,没想到这原来是真的,可我现在才知道。

为什么你敢在网上说,却始终不敢亲口对我说呢?

是不是我不开口,你就要一直沉默到死?

那一年,你是否还记得,在校门口,我们笑着说再见,然后你往右,我向左,背对着背离开,再也没见过。

三年的时光,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欣赏你,用了两年的时光来暗恋你,最后的结局是,你对我说: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过去了又何必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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