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的夏天,年轻的母亲背上背着一个娃,左右手分别牵着一个娃拿着一把锄头,身旁还跟着一个4岁多的女孩。
她要去给小麦除草松土,但是她三个孩子还离不开她。最小的男孩才10个多月大,手上牵着的那个女孩2岁多,不需要人牵着的那个4岁多的女孩,就是我。
我是家里的长女,出生于1986年中国的一个普通农村。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独生子女政策在农村还没有普及,家里生三个四个娃很普遍,最少也会生两个。
我年轻的母亲拖着三个娃到了小麦地以后,会找一个有树荫的地方铺一块大大的垫子,让最小的男孩也就是我弟弟坐在上面玩。我和我妹负责照顾弟弟,如果弟弟爬到了垫子外面,我就把他抱回去。
农村的娃很会在野地里找好吃的,嫩嫩的刺苔正好在那个时节特别多。我和我妹就分别去找刺苔,她找刺苔的时候我看弟弟,我找刺苔的时候她看弟弟。
我们找到了刺苔会一起坐在垫子上享用,剥开刺苔外面的皮,把最嫩的部位撇成一小点一小点慢慢地喂给弟弟吃,其他部位我和我妹就随意吃。白白嫩嫩奶胖奶胖的弟弟吃到甜甜的美味,笑得可开心了,我那时候觉得小婴儿真可爱啊!我弟弟长得好漂亮啊!
有时候我妹看到弟弟爬到垫子外面了,她抱不动,就会喊我,我若正好找到刺苔了舍不得过去帮忙就会喊妈妈去抱弟弟。
一个上午,大约三个小时,微微热的夏天,绿绿葱葱的小麦,小麦地旁一棵棵高大的树木,树荫下三个小娃娃其乐融融的说着笑着吃着,小麦地里戴着草帽正在除草松土的年轻母亲,时不时直起身子望向三个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一个画面,一直深深烙在我的记忆里, 30多年过去了,从不曾忘记。
如今,我和弟弟妹妹都组建了各自的家庭,我生了两个娃,妹妹也生了两个娃,弟弟目前只生了一个娃。我和妹妹在城里生活,弟弟和爸妈住在一起,在农村老家。
几乎每个月我们都会回老家聚聚,我和妹妹带回去水果零食牛奶酒大米和油,弟媳妇会做一大桌子美食,大家吃饭聊天带娃在村子附近转悠,一大家子人,老老小小,热热闹闹,其乐融融。
临走的时候,我妈会让我们带走地里种的新鲜的蔬菜、她攒下来的土鸡蛋以及村里种的一些时令水果,车子的后备箱常常塞得满满当当。
每当吃到那些绿色环保的食物,香甜可口汁水够足的桃子、甜蜜蜜的柿子、带着土地气息无比鲜嫩的包菜、芹菜、韭菜、胡萝卜、白萝卜,以及货真价实美味的土鸡蛋,想到爸妈年纪大了子女们还能经常回家看看,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我就真心觉得,兄弟姐妹多,且相亲相爱,一大家子人永远能和和气气的,能经常聚在一起,这样的生活真好啊!家的味道也就更浓了。
为什么要生二胎?因为至少得有两个孩子,才能体会到兄弟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