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文:矛盾的日本人

缘起

早上的时候,因为工作需要和日本的客户开了个会,就是我们作为方案提供方,想客户推广公司的产品,我基本全程 打酱油,主讲的另外的两个同事。主要通过英语进行讲解,日本那边有一个英语翻译,复杂将双方的意思进行传达。会议讲述的内容是已经在很多场合下讲过很多次了,客户也没有问特别深奥的问题,整个过程下来感觉也没有给客户留下特别的印象。

会上的一件小事,却让我感到有点吃惊。

既然是推广,那肯定会有答疑环节,日方的翻译和同事就一个问题讨论了几分钟了,突然有个声音出现,说着日语,然后那个翻译很快地就用几句话结束了交谈。

我还在郁闷,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突然就结束啦。正当我还在疑惑的时候,旁边的同事说道:“1个小时过的真快,这就结束了”。

然后同事有顺口提到:日本人也真是的,说一小时就一小时,多一分钟都不行。我们约的一个小时的会议,我们 10 点 55 开始的会议,现在刚11:54 就结束了会议。

会后,我对这个话题比较的感兴趣,就去搜索了相关的内容。这一搜,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日本人对待时间这件事情上就是一个 矛盾 的混合体。一方面,日本人有很重的时间观念,对于 守时 这件事情上的表现近乎刻板。另一方面,日本人也是“加班狂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看似 矛盾 的现象呢,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

顺着这个思路,来展开我们今天的话题。

日本人 守时 到什么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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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日本人有过接触经验的人,都对日本人的 守时 的时间观念印象深刻。

日本人开会从来不迟到,也不会无故延长会议时间。就想我们今天遇到的这样,说是 1 个小时的会员,一定不会开到 1 小时零 1 分。日本人守时的习惯,尤其是“不迟到”这点更是多数日本人天生养成的习惯。比如在企业、公共机构或与他人会面的方方面面,必定“正确守时”即便是准时到达也会视为“迟到”,这已成为常识。关系亲密的人之间也有迟到的,不过也会事先邮件通知。

日本人不光在私人小事上,做到守时,在很复杂的系统上也能做到守时。

日本的新干线列车的晚点时间是以分钟计算延迟的,就是说延迟 1 分钟以上就算是延迟了。作为对比,在其他国家,如意大利定为 15 分钟、英国为 10 分钟、连号称规矩严谨与日本不相上下的德国也只定为 5 分钟。几年前的一个道歉事件,曾经被广泛报道。经营日本筑波快线(Tsukuba Express)的日本首都圈新都市铁道公司原定于 11 月 14 日上午 9 点 44 分 40 秒发出,但由于操作员的失误,结果列车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在 9 点 44 分 20 秒提前 20 秒发了车。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铁路公司竟然郑重其事的在网页上发布了如下的道歉声明。日本铁路公司的电车只要晚1分钟,车内必定播放道歉的广播。而新干线的到达和出发时刻是以15秒为单位设定的。

日本的机场在守时上也不输铁路,OAG 发布的最新准点率统计表明,大阪国际机场 在全球小型机场中准点率排名第一,东京羽田机场 在名列大型机场准点排行第一。准点率是衡量一个机场成熟度的重要指标。

铁路和机场,这样复杂的系统都没有阻止日本人守时的脚步,这些复杂系统做到这么 精确 的守时背后,是许许多多的小个体守时的缩影,可以说,守时 观念已经深入了日本人的骨髓。

日本人独特的 “加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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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日本人 不迟到 是一个特色,那与之相关的一定是另一个特色--- 加班文化

在日本,加班对于每一个职场人士来说是“家常便饭”,乃至于“过劳死”成为日本加班文化的一个显著特征。日本是出名的“加班大国”,在日文中有“超勤文化”的表述,有时被说成“过劳文化”。日本人以加班为荣,对他们来说加班才是常态,晚上写字楼里的灯光也有个专有名词----“劳工之光”。对不少日本男性来说,“朝6晚11”的工作模式相当普遍,这比之前国内的“996”,似乎还要厉害一点。清早从家乘地铁到公司,上班然后“例行”加班后,再和同事酌酒交际到深夜,便是正常一天的工作行程。日本妻子也大多习惯了丈夫早出晚归,甚至在很多日本女人的观念里,丈夫如果每天正常下班回家是一种在职场上无能的表现。

那是什么原因让日本的加班文化如此盛行呢?

首先,由于连年的经济不景气,日本公司不断地缩减人工规模,员工随时可能被裁员,剩下的员工不得不处理大量的工作任务来减少自己被裁的可能性,从而导致加班不可避免。

第二,日本的终身雇佣制度使得就业市场缺乏活力,员工很难跳槽寻找更好的工作,被迫工作更长时间。

第三,日本企业大多实行终身雇佣制和工龄薪酬制度,工作时间更长意味着更易获得成功,每周多工作几个小时的员工被提升到管理岗位的机会更大,同时也可以获得更多的薪酬。

第四,日本独特的职场文化:强调不带条件的服从和忠诚,以集体主义为最高目标,个人在集体中只有义务,个人的需求会被自动忽视。

第五点,日本人内向拘谨,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因此,他们工作勤奋、守规则、敬业心强、对企业忠诚。

与加班文化同时伴生的一个问题是:工作效率低下。2013年日本每小时劳动生产价值为41.3美元,不到挪威的一半,在34个经合组织国家中排名20位,“日本人以工作努力闻名,但效率低下和官僚作风同样有名”,一家英国的每天曾经这样评价日本的加班文化。

其实这就是真实的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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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苛责的 守时 和独特的 加班文化 夹杂在一起的日本人,就是一对矛盾的集合体,同时,这也是最真实的日本人。

好消息是,情况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最近几届的日本政府都在积极推动“禁止加班”,通过立法的手段来禁止 日益加剧的 加班文化 。同时企业也通过内部改革来减少加班文化的土壤,例如减少时薪。最近看到的消息说:微软日本公司,已经实现每周休假 3 天的制度。

没有谁的生活是容易的,简单生活,才能更好的享受生活。

按照约定,我们下次的关键是“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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