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预告、猜测未来,而只是描述现存者。在所有有关未来的讨论里,都掺杂着个体对于当下的不满,每一种欲图讲述未来某事发展定向的人都希望捕获到一切模糊的光影,他希望那是真实的,但很多时候光影交织而成的画面仅仅是自己努力过后的幻想。他会执迷于自己努力产出的种种念想,并将它一一讲诉给旁人倾听。
这一过程会充满期待。为了让聆听的一方可以快速得出重要内容,人常会用简单的字眼表达重要的想法,但效果往往与预想的有一定差距,如果不是基于工作本身的需要,就不会有人愿意揣摩你是以哪一种姿态讲诉种种想法的,就像在一块干净的黑板里,突然出现一幅画,他们会把注意力集中在画上,而不是纵观全板去了解画背后意味着的,可一旦放学谁会欣赏你费尽心机画出来的图案。这跟观星极其相似,皎洁明亮的我们会去看,但没有黑夜的衬托,谁会关注星星的奇特呢?
任何民族都有它固有的思考方式,它的复杂和多样产生了属于他们民族特有的文化,借由文化的积淀生成出固定的思维方式,即使在如今这样一个层出不穷的时代里,也隐匿着古老的行为思考。而对于某些特别的思想而言至今日仍遭到群众思想的压制,无论何时何地大部分人都会用原先领悟到的处事方法(经验)来面对事情出现的缘由以及其产生的影响,这是人们惯有的惰性引申出的一切思考以及后续产生的行为。这样一来人的思想领域会受限在群众设定的可思维空间里,这由群众的接受程度来决定。
思想一旦蓬勃生长到所能接触的顶时便会自我停歇,自我抑制的生长属性降解了上流社会人士的地位冲突,反倒如今上流人士也释放了许多新鲜事物来填充产生威胁的空余时间,这是精神压服——如今表现出来的状况是:中等思想阶层被动地接受上流社会的思想馈赠且尝试以他们的角度来引领民族文化的进步。当然,这其中间不乏有部分的小丑们充当角色变化,无疑小丑的出现给社会带来一定的润滑作用,它是枯燥文明的调味剂也是当下人们的“营养品”。
我们圈定了大部分事物的价值及范畴,也需要虚伪的阿谀奉承和哗众取宠来替代心灵的空虚感,那么当下的存在该如何定义。日渐衰弱的个人主义已经濒临灭绝,那么具备英雄情结的人该往何去?
唐朝盛世的辉煌彰显了一个民族进步的富强,那么具备英雄情怀的人就自然无用武之地。今天的英雄处境更为严峻,他们必须面对捉摸不定的群众而保卫自己。假如个人想要继续生活的话,就不可以向群众提出根本性的问题。他们明白人们不接受所有被抛诸脑后的问题,向上发展、平行生活是向往的一部分,那么这些被分散的孤寂的个体只能为自我实存而努力,不需要任何人的昭示,更不需要信徒的拥护。
这种英雄不会因为听到热烈的掌声而沾沾自喜,不会受到诱惑去做那众人都能做的并且一切人都会赞成的事情,他让一切抵抗和反对成为悠然的风,只走自己选择的路。孤独是必然的,绝大多数人都害怕失去其生存压力下的经济支柱,胆怯生活的嘴舌把所有信仰妖魔化了。
这是一个普遍缺乏信仰的年代, 什么是真实的,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真实存在于世,在势力单薄的个体面前,围绕着他们的仅仅是怎样活得真实,相反他人不会在乎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不会为如此神经的问题作答,更不会为存在一词作任何的阐述。
这几年慢慢体会到:常人逃避质疑的,你都要把它锁在自己的“保险柜”里,否则就会成为群众专制的牺牲品。对于那些隐晦不明,充满不确定性的有关实存的东西都不必要硬拖进言辞的王国里,这是一个可以靠嘴就能富足生活的时代,不会有多少人会为一个平凡之人所述的话语有过多的停留呢?在缺乏声势浩大的领导宣辞以前,人不会过多地停留在古典文化里。成为万众承认具备清高、贵族、高尚(三词跟以往的定义是不一样的)以前必须依附社会的需要和接受他们带来的思想改革。
言语的自由化把欺诈带上顶峰,公众人物,新闻事件的主角被唾液埋没自我。不可估量的群众力量,每个个体都要保持大众可接受的愉悦姿态,不是要规定人们如何靓眼,如何吸睛,而是一切的举止都不要超出常人认知的范围……往时常闻的有关独立与自由的话语在如今物质文化盛世的时期里早已被拋之欲绝。
我在浮光掠过后淡然前行,走过人潮汹涌后的忽然止步,然后转眼驶向晦暗的世界,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