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市里的一间小酒馆,老旧木头的味道里洋溢着酒香,灯光昏沉,让墙上原本暗色调的彩绘更加的模糊,整个酒馆里的空角落和房顶都被绿色填充着,酒馆里的音乐如同森林深处山石的低吟,角落里有一小处潺潺的流水,让人能静坐下来。小酒馆是告别了酒吧的喧嚣而继续孤寂的灵魂常来之地,开心了来这喝一杯,整个世界都变得敞亮起来,不开心了来这喝一杯,回家关上门睡觉,世界便与我无关。
小酒馆流水的那一个角落坐着两位女人味十足的女士,都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时髦。两位女士低语交谈着,时不时的传来清脆的笑声。其中一位梳着三瓣中长直发,穿着浅粉色纽扣处绣有一条小白花的长袖翻领衬衫,配着一条黑白夹色的一步裙的女士说到:
“你还在等天德了,你就真的那么爱他?”女士双手撑在桌子上,用看待外星人的眼光望着对面的那位,等待着回答,见对方不做声,她继续说到:“申椒,别想其他了,快跟我说说。这都快十年了,天德连个音信也没有,你到底怎么想的,除了爱,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女士用双手抓住申椒的手,摇摇晃晃恳求道。
申椒将目光从墙绘上收回,微微一笑注视着衬衫女士,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打算说。但在衬衫女士的一再催促下,申椒笑着说到:
“好了,好了,慧芳。每次见面你都问。”
“还不是因为每次你都不说,我也没追问。这不十年快到了,又难得我俩坐下来闲聊。你今天无论如何得说说。”慧芳摆出一副你不说明白我就不放手的表情说到。
“我是个不和时代的怪女人吧!”申椒缓缓的说到。她长长的呼了口气,又深吸了口气,注视着慧芳问道:“像我这样把贞洁看做比爱情还重要的人,还能活吗?”不等慧芳回答,申椒继续说到:“当时是爱天德的,那种心动紧张的感觉,现在都还记得。只是现在他这个人的模样,我都忘记了。现在的我不可能还爱着他,只是愿意为了自己的贞洁,守候十年而已。”
“哈哈,我也是服你。”慧芳笑道,“在这个女人也可以光明正大享乐的时代,你真是奇葩。反正我做不到,我不会放荡,但我会去享受爱我的人,也许这世界想要有结果太难了,大家又何必认真。”说到这慧芳拿起高脚杯,灌了满口的红酒,含了一会儿才咽下去,浓烈的酒味刺的她眼眶湿润,慧芳哽咽了几下慢慢的开口说到:“真的佩服你!我大学毕业一年就结婚,离婚也有三年多了。现在这个和我住一起的男人,估计和前几个一样玩厌了也是要走的。我没你那么神圣,我就是受不了孤寂的夜晚,回家空荡荡的,连个拥抱的人都没有。”慧芳苦笑了一下,举起酒杯,和申椒碰了个杯,又是一大口,一杯酒红酒就被她两口喝光了。
“早知道你这么个喝法,直接喝白的更合适。”申椒叫过老板满上酒后继续说到,“现在的男人只学会了如何享乐,从来都没想过负责任,爱情也只是他们用来哄女孩的幌子。”
“别这样说,礼仁不追了你很多年了,你怎么也不答应?”慧芳微笑的说到。
“你说刘礼仁?他,不可能的。算来他也追求我三年多,我是一直拒绝的,他太执着,反正我不理他。”
“不止三年多吧,在我婚礼上你们一个伴娘,一个伴郎。他人也好,家庭条件也不错。你为什么不答应。”
“他肯定不可能的,太过于大男子主义,对于我也只是非要追到手不可,他这种人家暴倾向严重。”
“我看他很温文尔雅,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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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就这样聊着男人,衣服,工作,八卦着身边的朋友,从晚上七点,一直聊到十点多还有聊不完的话题。
“打扰一下,能和你们一起喝一杯吗?”两位女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都侧过头,看了看站在桌子旁的男士,也三十岁左右,身高1米8上下,身材微胖,一身干净整洁蓝色休闲衬衫配上牛仔裤,平平常常的装扮。“能和你们喝上一杯酒吗?”男士生涩的又说了一遍,显然也不是常喝酒的人。两位女士相互看了一眼,慧芳说到:“当然可以,请坐。”
男士来了之后聊了很多,讲了他在生活中的一些趣闻,平淡的话语,让两位女士心情很是畅快。聊了个多小时,男士接到个电话不知道什么事情,就告辞走了,让两位女士意犹未尽。
“刚才忘记问他要联系方式了,这个男人也是,加个微信多方便,怎么连这个也忘记了。”慧芳略带遗憾的说到。
申椒像没有听到慧芳说话一样,在那里自顾自的想些问题。慧芳看申椒完全不理睬自己,不高兴的说到:“魂被勾走了吧!你也是,多年没吃过唐僧肉了,这下馋了吧。”申椒依旧不理慧芳说些什么,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事情。慧芳用手在申椒眼前晃了晃,提高嗓音到:“不至于,魂真的不在了啊!”
申椒拨开慧芳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男人就是天德。”
“诶——”慧芳惊的嘴都合不拢,“你这么说,还真有些像,只是那个时候他精瘦,又是长发。现在变胖了点,头发也是个小平头,我还真没认出来。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天德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坐着说话时他会时不时的摸自己下巴。”申椒肯定的说到。
“他果真是天德的话,你说他认出我们来没有?他回来是找你的吗?”慧芳问道。
“应该没认出来,估计早把我们忘了,现在跑到他面前去告诉他,我们是谁谁谁,估计他都得想半天。何况那个时候我短发,你平胸,现在你看看你的曲线,看看我烫染的长发,他更不可能认的出来。”申椒说着,内心在思考着怎么应对这种情况:自己盼了近十年的人,完全不认识自己了。
“我看刚他对你是有好感的,他不是说外出工作,挣了一笔钱,回到家乡开了个西餐厅吗?这个城市就那么几家西餐厅,找找刚开业的肯定能找到。”
“我想了下,我就不要以申椒的身份出现,你也不能用慧芳的名字。刚他称呼你芳芳,我用的我打的小名岚岚吗?以后我们就都用这名,我用你的姓,你用我的姓。从此我就是张岚,你就是申芳芳。记住了。”
两个女人一会儿要这样这样,一会要那样那样,作战计划拟定出来已是凌晨,总之一句话,拿下对方。两个女人很兴奋,要不是酒馆快打洋了,两个女人真舍不得分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