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电总局,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简称广电总局。
2017年年底上映的几部影片《芳华》、《心理罪之城市之光》、《妖猫传》、《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妖铃铃》,如果非要给这五部电影找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跟广电总局有着密切的联系。这好像是一句废话。凡是在内地上映的电影,肯定跟广电总局有着密切的联系。在每部电影开始前,配着一惊一乍的音乐,在绿色的幕布上用金线描摹出龙和长城形象的那个场景,被称作龙标。如果没有龙标,电影是没有资格跟广大人民群众见面的,它的作用相当于准生证吧!
只是这一次,按广电总局以往的风格,手里握的是卡尺,多出来的枝节总要剪掉。这次却像拿了根松紧带,长度差不多就可以,不行还可以扯扯拽拽。
《芳华》、《心理罪之城市之光》,本来定的是国庆档,据说没有达到广电总局的要求而撤档,于年底终于上映。当《芳华》上映揭开它半遮半掩的面纱后,总觉得和原著相比少了些打动人心的东西,仅仅隔靴搔痒而已。小说《芳华》有悲悯,有批判,而电影《芳华》只剩了缅怀。及至网上出现了电影被删除的七个场景,才发现误解了冯小刚,如果保留这七个地方,再删减下萧穗子的戏份,《芳华》无疑会更好。毕竟小说中的萧穗子只是叙述者,而非喧宾夺主的人。不管怎样,广电总局总是让我们看到了电影《芳华》,让消失在历史中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又一次出现在我们眼前,让忘记那段岁月的人们再次铭记。
《心理罪之城市之光》,真没想到这种题材能上映,因为它是讲非公检法制裁邪恶,竟然还成功了。施恶者竟然被颂为英雄,虽然最后被消灭。广电总局也算手下留情,没有说这部电影让邪恶暂时战胜正义,给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妖猫传》、《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妖铃铃》,凑巧了都是怪力乱神。《妖猫传》根据日本小说改编,我们可以管它叫奇幻类电影。虽然讲妖怪、讲幻术,但时代背景放在了唐代,广电总局没有什么可指摘之处,毕竟《长恨歌》的第一句就是“汉皇重色思倾国”,唐朝的白居易也说自己写的是汉朝的故事。大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倒是《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的背景设在现代,让人感觉它的上映简直就是一种突破。虽然编剧脑洞大到:因陨石降落导致基因突变而产生了妖精。当时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都能圆回来?说好的建国后不能成精呢?当年刘亦菲的《倩女幽魂》把小倩改成了狐妖,可人家蒲松龄黑纸白字写的聂小倩是鬼。也这是这部片子,让我真正思考到:鬼和妖还真不是一种东西。鬼是人死后精神不灭,形成的一种保有活着时的思想,甚至因为怨气能够改变人类生存空间的物种。而妖则是动物通过修炼升级成一种携带动物特点,却超越动物拥有人类意识,甚至高于人类能力的物种。《妖铃铃》是讲鬼,却是装神弄鬼。本质上还是人,是为了抵抗拆迁而扮演鬼。表达了世界上本没有鬼,有鬼也是人装的,纯为吓人与搞笑。借着这样的外壳,即使涉及到鬼,也过审了。五部电影看下来,只觉得广电总局你变了……
从卡尺到松紧带,广电总局总的改变总是一个好的现象,至少可以打打擦边球,丰富一下题材类型。毕竟这几年全国建起了大量的电影院,总不能让这些新上的电影院萎靡了。
只是广电总局变得宽容也不会改变什么,因为投资人要赚钱。影片的好坏,要以票房说事,没有高票房的导演都不能算是好导演。现在有很多演员转型去做导演,目的就是为了有个好的票房。曾经为了在国际电影节获奖而去努力拍片子的人越来越少了,毕竟国外的奖不及国内的票房来的实在。或许当资本崛起的时候,艺术对人的启迪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盈利、是狂欢。艺术对现在的人们来说,太沉重了,辛苦了一天,我就是喜欢坐在电影院里看看轻松的爆米花电影,不行吗?
可以。
文章的最后,让我引用一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面的话语:那么我们将选择什么呢?沉重还是轻松?
如果永劫回归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就能以其全部辉煌的轻松,来与之抗衡。
可是,沉重便真的悲惨,而轻松便真的辉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