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19日星期六
大约今日天晴,又外加有考试,所以上门的客人只有两三人,凄凄惨惨。
几天前买的书到了,下午便抽出一些时间来读,用了一个多小时读完西尾元的《不平等的尸体》,薄薄的一本,记录的是人间的结尾。通过这本小册子,知道了人死后尸体会变绿、中暑可能会引起肌肉溶解导致人死亡、夏季的一个月就足以让尸体白骨化等等,但此书最吸引人的地方不在于此,而是在尸体背后的社会意义。
“有的人因为贫困而病死,有的人因为贫困而自己选择了死亡。”
“要问什么是孤独的死,首先想到的就是独居者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死去。”
“据说旁边的妻子在呆呆地看着电视。她无法理解自己的丈夫已经死去,所以和尸体继续生活着。”(该妻子患有痴呆症。)
书中还列举了一些数据,透过一系列的死亡数据,能对社会最隐蔽的角落略知一二,其实也触及到了社会最深沉的痛楚,毕竟,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生命,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死去的人连最起码的肉身都已经不能拥有。
前几日,我母亲评价我写的东西有些消极,虽然我不能否认我的未来观确实有些消极,但我自以为我所写内容,总体还算是积极的。她这么说的原因大抵是因为我在很多时候提及死亡’这个字眼,她对‘死’‘尸体’这类字眼总是及其排斥。很多人都是这样,对待死亡持有一种害怕的态度,认为只要提及死亡,便是负面的。正如《西藏生死书》里所描述的:“大多数人不是否定死亡,就是活在死亡的恐惧中,连提到死亡都是一种忌讳,甚至相信一谈到死亡就会招来不幸。”
虽然我也对死亡报以敬畏之心,但也不会因此就要避开它,甚至有时候还要主动去探寻它的意义。因为‘死亡’,是一个写作的人必然要时刻考虑的问题,起码写小说的是这样。詹姆斯·斯科特的《超级结构》里有一节说道:“记住,你的小说与死亡有关……如果没有涉及死亡,人物关系就不够复杂。”死亡在我的意识里就是某种凝滞了的状态,代表着结束的同时也代表着开始,并不多么特别特殊,更不恐怖,甚至更多的感觉是哀伤。虽然人们常说有生才有死,但就某种意义上说,亦是有死才有生。
《不平等的尸体》最后有一段作者的自述我很喜欢,他讲到:“我的生死观很简单。至少我不想去寺庙祈求无病无灾,也不想写遗书,我想在对死亡还没有强烈意识之前终结生命。换句话说,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只想尽情活着,并不是对“生”有多少执念,我只是觉得努力活在当下更重要。”
今日宜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