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个问题
底层逻辑系列发表以后，一直有人留言问：之前讨论的底层逻辑，似乎只是比表面更深一层的逻辑，如果继续追问，是否还有更深的底层逻辑呢？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尽管很多时候我们对那个“更深一层”的逻辑其实一无所知，但波哥还是选择相信它的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
你如何相信一个你并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呢？
02 两个底层思维
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了解一下人类思维的两个特点：
1、无限可能性
人类的思维具有的某种“无限可能性”，你几乎可以在大脑里想象出任何东西。
比如你可以马上想到一头长着翅膀的无毛绿色狮子，你知道它在现实中其实并不存在，因为在地球上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它只存在于你的脑海中。
但另一方面，如果你认为宇宙也是无限的，那么你其实无法排出这头刚在大脑里出生的怪物在宇宙中存在的可能性。
你或许觉得这头怪异的狮子不过是大脑里灵光一现的想象，去探讨它实在毫无意义，因为你既不相信它的存在，它也不可能给你的生活带来任何影响。
但是如果你大脑里想到的不是这头绿色狮子，而是某个万能的创世之神、某个祖先的灵魂、某种风水或命理学说——你是否还会觉得它们也和绿色狮子一样，仅仅是思想中的一种观念。
你无法验证它们是否存在，你也无法否认它们在真实地影响着很多人的行为和决策。
那你现在还觉得讨论它们毫无意义吗？当然，我们并不打算在“存在”这一哲学概念的漩涡里打转。
我们更希望去探讨某种事物存在的可能性，而不是把某些确定性的理论认为是终极真理，让思维封闭在一个确定性的盒子之中。
所以我们讨论底层逻辑，怀疑很多常识或权威的观点，本质上是想探讨一些观念之所以成立的前提，如果忽略了前提，结论可能完全相反，你也很容易受到欺骗，怀疑是为了避免被欺骗。
2、追求确定性
人类的思维对于确定性有一种天然的偏好，无法理解混乱、无序和不可知。
地球或许只是浩瀚宇宙中一粒可有可无的微尘，但人类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命运如风雨飘摇的黑夜里海面上随波起伏的枯叶。
他们一直试图在探寻宇宙的真相或者造物主遗留在世间的蛛丝马迹，期望找到某种确定性的规律去理解和改造整个世界。
人们认知世界所信奉的大部分理念和信仰，都是在试图对纷繁变幻的现象做出确定性解释。
无论是对物理世界的研究，还是对股市、经济、社会等规律的研究都是基于一种稳定模型条件下的确定性分析。
人类的探寻取得了一些让人兴奋的成果，但同时也让他们更容易迷失在生命和意义的迷雾之中。
人们相信“事出必有因”：
比如一个人出生的时间，人们会觉得自己的生日是一个具有独特价值和重要意义的节点；
两个人的相爱与分离，人们更愿意相信是某种神秘力量在左右，或者是因为前世今生都存在的必然“缘分”；
而某个事业成功的人背后一定是他具备了某些“成功者”的品质和能力，又或者因为某些命理和风水的因素。
……
03 变化多端的“确定性”
我们看到世界的运行都在遵循着某些确定性的“规律”，但这些规律其实一直都在改变：
我们曾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天神创造了星空和大地
我们曾认为是因为物体自身的“重量”才使得它坠落到地上
之后有个叫牛顿的人发现了万物都具备的万有引力，物体坠落只是因为它们相互吸引……
尽管物理和生命科学的研究已经到了非常先进的水平，人类能解释很多现象，并产生了一种能掌握万物命运的自大幻觉，但人们还是很难理解宇宙的起源和它的无限性、无法理解生命和意识是如何产生……
在面对难以理解的事物时，人们会相信存在某种确定性的原因：比如有人相信宇宙诞生的大爆炸和奇点理论，有人相信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
这些看起来完全不同的解释并没有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而趋于一致，相反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走得更远，更坚定。
04 浇灭的火苗
人们相信自己生活在一个有序、规律和确定性的世界，而无法接受混乱、无序和偶然在生命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你可能想过，如果能制造出一台超级计算机，有足够大的存储能力和运算速度，就能够通过探查地球上任何事物的微小变化来预测下一刻会发生的事情，无论是气候，经济或者其他事件。
这样的全知全觉纵然无法像上帝一样创造出一个世界，但它至少可以像先知一样预测未来，这一思想在某种意义上认同了一个确定性的必然世界。
如果我们的确生活在一个必然的世界，能够预测未来，出生和死亡都昭示了某种确定性的结果。
那么曾经不可捉摸的命运变得平淡无奇，个人的思想和意志也显得毫无意义，自由意志之光就像风雨中刚被点燃的火柴，苗头未起就被立刻浇灭。
人类活在这样一个确定性和偶然交织的世界，但他们试图站在命运天平的确定性一端。
然而，无论人类掌握了多少确定性的理论，对人类个体有限的生命而言，他都无法排出一个确定性的结果，那就是生命的死亡，同时他也无法排出这一结果在下一刻就出现的可能。
05 新的希望
人类为了避免被不可琢磨的命运愚弄，一直在确定性的道路上奔跑，但这一尝试一方面让这群地球上的年轻生物更容易迷失在追寻生命意义的丛林之中，另一方面又很容易把绽放着命运之光的自由意志关进牢笼。
人类在积极追求成为命运主宰的同时，似乎又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另一道难以琢磨的命运之轮。
幸运的是，无毛绿狮子似乎在确定性的世界撕开了一道裂缝，让我们可以从中窥见一束自由之光，这道自由之光既在理性之中，又在理性之外。
所以你是如何相信一个你并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呢？
或许你现在能够回答，无论它是否真实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相信什么？
选择是自由的开始，所以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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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孙兴波（波哥） | 管理顾问 | 南航大校友，现居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