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见了!》(随笔)



昨天傍晚回了乡里,到返城,已经接近九点钟。我到家门口,用指纹打开门,猫早已迎出来,且跑出屋子,快到中间的楼道了。我有点慌张,一把抓住它,把它仍放回了屋子。其实我的慌张是多余的,因为,之前很多次它跑出来,都并没有向楼道里乱窜。

我进了屋,走向客厅。女儿卧室的一面墙与客厅是同一堵墙,我看见卧室的门关着。我知道她夜自修还没有回来,但我还是打开门看了看,确定她还没有回,才把门又关上。

昨晚是女人做饭,并接女儿,女人白天就跟我说的。也正因此,我才有空去到乡里。

但她俩晚上似乎吃得不多,桌上还剩好些菜,我不得已,就打开了一听啤酒。才喝几口,外面就有敲门声。我知道是快递员,因为女儿白天跟我说过,她晚上有快递,要我留心收一下。我开门,快递员有点抱歉地说,打我电话显示关机,所以敲的门。我告诉他,留的手机是女儿的,她去学校上夜自修,可能关机了。然而,快递员很真诚,还是试着拔打了手机,以证明确实是关机。直到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才目送他坐电梯下楼。我自己则关上了门,继续喝酒。

大约又隔了二十来分钟,女人接女儿回来了。女儿一进门,就唤猫,但是猫并不出来;我和女人一起唤,仍不见猫出来。三个人于是都有点慌了。女儿说:“出门前,我关了卧室门,把猫放在客厅的。”

我当然相信她的话,因为我回来时,看到过猫,它还跑出屋子,我把它抓回来的,肯定在家里。于是三个人又找。包括开着门的书房,开着门的我和女人的卧室,凡是猫能进去的地方全都找遍,就是没有猫。

这可奇了!但我猛然想起来,快递员来时,我打开过门,猫也许那时跑出去了。而且快递员特别磨叽,颇延误了一些时间,而那段时间里门一直开着。我几乎有点责备快递员了。

然而,都于事无补。于是,三个人匆忙出门,分头去找。我家住在九层的楼上,我向楼道的下面去找,女人和女儿则往楼道的上面去寻。

我用了比平时快几倍的速度,把楼道和人家的过道全部用心看了个遍。哪里有猫的影子!我随即走出楼底的大门,站向黑夜里路灯无情照射的路面。路的两侧,一面是依墙的密的园圃和树;一面是停得满满的车,也杂有一些树。我迷惘了:这么广阔的苑子,再到哪里去找呢?

我不得已,坐了电梯上楼,重新回到屋里。女人和女儿都不在。我自己重新再找。沙发底下,窗帘的隙缝,空的浴缸,以至于关着的抽屉,关着的柜子………而终于没有猫。

我的思想深处,已经预备重新买一只猫了,还是布偶的名猫,也许和布偶初来时那么小……然而,正在我边找边胡思乱想时,女儿却打来了电话,她说:你到我卧室看看有没有猫?我怀着毫无希望的心情打开了女儿的房间,然而,我的眼晴亮了,那只可恶的,白色的猫,正悠然地坐在女儿写作业的整条长的书桌上。

我几乎兴奋得要叫出来,马上打电话给女儿。

我这时明白了:我刚进家门时,曾经打开过女儿的卧室,随后关了门,我自己不注意,猫正是那一瞬间溜进去的。只我们三个寻不到猫时,都以为女儿卧室的门是紧关着,不提防猫会在里面,包括女儿自己。

于是很快,女人和女儿都下了楼,进了屋子。三个人同看着猫,相视而笑。接着,我看到女儿走向门口,打开一个大的快递盒,取出了足有二十几罐的进口的罐头。

我看了一眼可恶的猫,觉得它还是配吃这些罐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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