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还没有亮,雾蒙蒙的,路上的行人甚少,我万念俱灰,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脑子也麻木了,不能思维;没有主意,仅凭简单的惯性,机械地移动脚步。天空里没有一丝风,天气闷热得就要窒息。我不经意地走上一座桥,桥下面的河水滔滔地向前奔去,哗哗的响声震耳欲聋。我茫然地从桥的栏杆上跳了下去……
一阵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好了好了,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我这是在哪呢?睁开眼睛,只见四面惨白的的墙壁,我想起来了,自己不是跳河里了吗?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想起了弟弟李华,他参与了同学的群殴事件,在混乱中,打断了林大壮父亲的腿,家里赔不出医药费,父母想出了让女儿嫁到对方家里作儿媳的办法,抵消这笔钱。我坚决不从,父母便千方百计地想我屈服,每天轮番对我劝说。隔天说男方家庭多好;隔几天,又说家里现在困难,我应该尽力帮忙;再隔几天,见我执意不从,用沉默反抗他们,便破口大骂,说我没良心,肯定在外头有人了,还说什么水性杨花,我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昨晚,一夜未曾合眼,又不知以后该怎么办,灰心丧气,一时想不开就有了轻生的念头。不曾想,却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了,并送到了医院。
“笑笑你怎么样啊?”爸爸怀着沉重的心情,问我。
我别开脸,闭上眼睛,沉默着。
“你怎么这么傻呀?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想不开。”
我想死没死成,在医院呆着,家里又要多添一笔钱,父母的脸色更加阴沉,饭菜也是缺餐少顿的,更别说其他了。
看着无情的父母 ,我狠心逃了出来。跑到一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我站在偌大的广州火车站,看着匆匆而去的身影,我不知何去何从。就在车站徘徊了两三天,身上的钱也花光了,只能露宿街头,随便在某个角落里蜷缩一夜。
我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想在这繁华的大城市生存,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简直难如登天,迫于压力,最后只能在饭店找了份服务员的工作,帮忙点菜,端菜,递茶、倒水,搞卫生,每天都重复着简单而烦锁的工作。
我并不想自己的人生这样过去,我要出人头地。我不甘心于每天只能重复着这种工作,因此,时时留心外面的世界,经常从旧货市场上买些书籍看。将积攒了半年的钱,报了一个夜校,学会计。白天上班,晚上上课。
张峰是我在财会学校上课时认识的。他坐我隔壁,有天上课时,忘记带书了,看他急得抓耳挠腮,不时将无处安放的手,摸摸微微出汗的额头,显得尴尬又不知所措。我故意走到他身边:
“我没带笔,干脆咱俩坐一起,共同合作,我借书,你借笔,咱俩来个互相帮助,行吗?”
他感激地点点头,我们就这样开始,有了接触,一来二往,大家熟悉了,渐渐了解到,他老家在山西,也是家境不好,读完专科院校后,在单位做个了机械工,因不满足现状,报了会计,想将来有个出路。
今晚下课,天上下着白辣辣的倾盆大雨,外面的世界,白茫茫一片,我们俩只好在一店门口躲雨。看来,雨暂时没有停的意思,只能坐在门槛上。我双手托着腮,望着雨,不禁想起了家乡,想起了自己的心事,眉头越锁越深,眼泪也自眼角滑落。
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外,想起无情的父母,再看看眼前的张峰,虽然大家彼此心里有那么一丝情愫,但不知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会作何想,更加的悲伤,索性哽咽着,肩膀上下抖动得厉害。
张峰看着梨花带雨的我,显得更加的不知所措,只是站在那里用手使劲地擦擦额头,来回地走着。
我俩这样沉默了许久,突然,冷不防从身后有一双手伸出,抱住我:暖暖的气流从耳边传来:笑笑,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我能帮你吗?能告诉我吗?
我感觉自己就要融化在他的怀里了,“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你会报应,你会孤独终老的,哈哈哈” 突然,耳边传来继母的声音,我仿佛看见爸爸那冰冷 的脸,还有众人愤怒的眼神,瞬间清醒了。
我一把推开张峰,迈开腿,消失在雨中,任凭他在身后大声地呼喊:笑笑,笑笑……
我不敢轻易地向人吐露自己的心事,自然也不敢轻易地接受他的追求,我俩的关系时好时坏,有时我会无缘无故地不理他,有时却又忍不住和他一起去聊天,吃饭。张峰见我如此的性情,自然也不敢轻易地表白自己的感情。
我们这样兜兜转转地过了三年。最终,我决定,放下心里的包袱,跟他敞开心扉说了自己的隐藏了多年的心事。
说完,我也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里既轻松又沉重。他却笑笑,双手捧起我的脸,“啵”轻轻地在我额上亲一下,轻声说:我不介意,每当我看见愁眉深锁时,恨不得能用手舒展你的眉头,你能对我坦诚相告,我很高兴!我已做好了与你一起生活的准备,以后会努力赚钱,再也不要你担惊受怕。”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后,我就是你的依靠。等 我们老了,我还能牵着你的手过马路母,一起散步,一起晒太阳,一起看着我们的儿孙满堂。”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今生得遇你,此生足矣!”
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寓意着美满爱情,也是中国的情人节;我与张峰决定在这个喜庆的日子喜结连理,在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声中携手走完属于我们的人生!
【齐帆齐自媒体写作课第六期学员——迷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