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无眠。风吹窗外,树叶的哗哗声,落进我的心田。不免有些伤感,父亲过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清晰而又遥远,想起了母亲,现在就剩下母亲一个人了,明知道他过着清贫的日子。想留,又要走,想陪母亲,生活又无奈,湿了双眼,只留下母亲孤独的背影。
老家的院子建在村西头,90年代的三间瓦房,看上去很破旧。母亲是个勤劳的人,把屋子里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在院子里种上了果树以及蔬菜,核桃树丶石榴树丶葡萄树丶无花果丶柿子树丶枣树丶杨树丶槐树丶桐树,每样都不多,特别像一个小树木园,在菜园里种了些蔬菜,有大葱,黄瓜,豆角,芝麻丶南瓜丶辣椒丶红薯丶茄子丶豆角丶韭菜丶花生,农忙之余,母亲总是在菜园里忙碌着,施肥浇水,精心侍弄着这些蔬菜。每到做饭的时候,到菜园里拔棵葱,摘些豆角,自给自足。幸福的笑容总是洋溢在母亲的脸上。每到秋天,菜园里一派丰收的景象。除了母亲自己吃菜以外,他还会把多余的菜送给我哥,以及邻居,小院的中央有一口水井,是我三哥在家里打的,可有年头了。一给院子里这些植物浇水很方便。
母亲是个勤劳的人,小院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母亲姊妹三个,排行老大。母亲也是个苦命人,幼年时,生活很贫穷。幼年时的她,跟着姥爷在新乡讨饭,尝尽了人间苦头,阅历了生活的酸甜苦辣,艰难的生存着。我无法理解和想象当时那个年代是怎样的境况,毕竟我没有经历过那个艰苦的岁月。姥爷已经故去三十多年了,我的脑海里已经无法再现姥爷清晰的面孔了,但我总感觉我姥爷有一种仙风道骨,而这种仙风道骨让我走上了修行。年少时的艰难环境铸就了母亲坚强,虽然没读书乐,一生忠诚于圣经,让自己有了乐观的生活态度。而今,七十四岁的母亲,整天乐呵呵的,在她心里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任何困难能把母亲压垮。和母亲年龄相差无几的父亲,一路走来,相扶相持,把我们兄弟四个养大成人,为我们兄弟四个操劳了一辈子,也操碎了心。现在父亲走了,母亲看去还是那么的坚强拾掇着小院子,内心多了一些孤独感,自言自语的时间多了一些。
以前跟母亲说过爱吃老家的咸鸡蛋,现在每次回家,母亲都会把这段时间鸡子下的蛋(用泥巴给腌好)等我们回来再煮上一锅,好让我回城的时候给带走,腌好煮好的咸鸡蛋,那个香啊!那种味道,现在想想仍能让我流口水。那甜蜜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记忆犹新。每次回家,母亲就会烧锅熬制玉米糁,铁锅熬制的玉米糁,那种香气时时飘在我的脑海。儿时最深刻的记忆,放学回家的路上,远远看见小院上空的袅袅炊烟,就知道母亲做好饭等着我放学回家。
常年在外的我,与母亲和小院聚少离多,但我的心依旧和母亲,和小院在一起。忙了,累了,倦了,总能想起母亲,想起家里小院的母亲。那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那是我加油补充能量的地方。
张健民
2020年8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