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又新来一位口音很重的老大姐。
房里的电视,租来的遥控板只能关掉节目,关不掉屏幕,要关屏幕,必须依靠护工。
昨夜看晚了些,护工己走,电视屏幕便亮晃晃的,这样的情况却是多数。
但这几日,也许脚部神经在恢复,加之在做复健,便感觉伤口处在发热,又有些拉住生生地痛,便难以入眠。
辗转反侧,数羊,眼罩百般手段用尽,好不容易迷迷瞪瞪睡着,忽听得新来那位老大姐在叫:妹子妹子……
心里一惊,挣扎醒来,忙问:大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是不是需要帮忙?
老大姐操着外地口音说:“妹子,我看见你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呀!"
“我根本没出去过呀。"轮到我惊出一身冷汗。上演鬼片么?一看手机,凌晨一点过。
接下来,又是折腾,翻来履去,辗转反侧,想这血栓不消,功能恢复也不好,不知被因这几平米的床榻之间还要多久?怎一个愁字了得?
再无睡意。
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顿觉这病房也极不安全,房门没法锁,人去人往,到底也不能睡得安稳……
邻床的大姐,只躺了几天,天天感叹睡得全身痛,我没好意思告诉她我已躺了多久。
前日请了护工去买了瓜子,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嗑瓜子,营造出一派悠闲自得的景象来,似乎日子便过得快了些。
但我常常便不知当日是几日星期几,日日重复地过着这“醉生梦死"的日子。
于是,便爱上了做梦的感觉,只有在梦中,我是可以奔跑和飞翔的,在梦中可以见到外面的天和世界……
这几日,梦到了很早很早以前的人和事,曾经以为,他们己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但很久,己没有梦见自己飞了,是不是,我已失去飞翔的力量?
夜,总是会让人变得软弱,明日太阳升起时,又会变成钢铁女侠吧?
还是喝碗毒鸡汤,接着约会周公吧?
(午夜失眠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