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要和朋友聊这本书,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打开它。虽然它已经在我的书架上待了一年了。最早是为什么把这本书放在书架上也实在想不起来了。
和书相遇这个事情很奇妙,容易不记得介绍人。但和人的相遇,倒是把介绍人记得清清楚楚。真奇怪。
之前对人类学家有很多的想象,田野调查多有趣啊,近距离观察一个和自己差别很大的群体。看完之后,想象结束了。人类学家真不是轻易能干的,现在看见了背后的真实。果然,不知道真实背景的想象总是美好的。
但是看见真实之后的内容倒也有了新的好奇:人类学家要怎么去平衡自己在这个文化中施加的影响?
我们到了一个地方之后,不可避免地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影响。文中,作者也不断地在思考怎么让自己的影响力降到最小。但是当他出现的场合,所有人都发生了变化,或者说我们目前都只看到了作者眼中的世界。
如果一个当地人称为人类学家,把ta的所见所闻写下来会怎么样?我想,ta自己会觉得平平无奇,这就是ta的日常生活,像写日记一样写。那ta所面临的问题就是,要选择什么记录什么不记录,这个记录的主线是什么。
这突然让我感觉到,我们都受困于某一种文化的牢笼里。不断地去接触新文化,感受和新文化的碰撞,然后让我们的牢笼变得更广阔一些。
作者写到“这些人一辈子没想过离开出生地二十英里远,他们生于斯、死于斯,终生视线不离开同一座山”,看书的过程中我会想他们的乐趣是什么。但我一旦思考这个问题,我的态度就过于傲慢了,觉得自己认可的生活才是充满乐趣的。他们其实也在这么看我们,他们也疑惑我们的乐趣是什么。
幸好,我们都在自己的牢笼里不断地找到乐趣。
《天真的人类学家》书名像是自嘲,一起生活了接近3年,还是过于天真,无法看透这个群体所蕴含的文化本质。一本田野调查的书籍,最后的落脚却是作者自己,写的是多瓦悠人,但更是写他自己的经历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