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尊重他人隐私,所有涉及地名及人名的,均做模糊处理,人名均为化名。如有知情者,请不要公开,请维护他人隐私。
护士姐姐颇为热情的非要帮我提行李,我只好怯怯的跟在她的身后。我正好在午休刚结束的时间到访,走廊里还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病人。大家往往都是沉默着、表情空白的游荡着。
看到有新人到访,大家都有点新奇。我被护士姐姐安排进一间大大的监护间等待,瞬间就引起了众人围观。监护间里的人就不必说,连走廊里也时不时有那么些人强行路过向房间里眺望。
我环顾整个监护间,不到五十平方的房间里挤挤挨挨的放了十多张铁床,可以下脚的地方都只能让人侧着身子通过。一进门就能看见一个坐便椅,旁边还放着一个粉色大盆,里面传来的是屎尿的味道。在厕所门不开的时候,病人们都要来这里方便,这也导致了房间里的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大多数的病人至少看起来都很正常,如果不说这里是精神病院和他们身穿病号服,你一定不会猜到他们会是世人认知中的“精神病”。
当然,也会有那么几个比较严重的患者。进门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两张病床上,其中一张躺着一位老奶奶,她打着吊瓶,侧躺在床上。下身盖着医院的被单,里面是赤裸的。大家都叫她姨姨。
另一张床上是一个四肢被绑的人,头发凌乱不堪,嘴里还不停的嘟囔叫骂。她时而盛气凌人,你连看她一眼都会被瞪,嘴里满是骂人的方言;时而又哭哭啼啼,祈求护士将她松开,保证不会再犯,如此反反复复。大家都叫她小兰。
我无所适从的站在一旁,感觉有些格格不入。护士姐姐拿着一身病号服走过来,对我说:“脱衣服吧。”我有些莫名,这是要我去哪里换衣服?护士姐姐看出我的不解,习以为常的说:“就在这脱呗,都是女的,又没什么。”话是如此,我有些汗颜,这么多人围观下脱衣服,我还真是头一遭。
按照护士的指示,我脱的只剩一条内裤被她检查,看看身上有没有疤痕。还好,我既没有做过手术,身上也没什么疤,很快就穿上了病号服。值得一提的是,我换了好几条裤子才穿到合身的,期间我只能在众人围观下穿着上衣内裤“瑟瑟发抖”。
换好衣服,护士又例行问了对什么过敏、身高体重等问题。这之后,午休结束,所有病人都被赶进了活动室,只留下零星几个监护间的病人和我面面相觑,气氛颇有些尴尬。我又被护士给遗忘了。
这对于天生内向社交苦手的我真无异于晴天霹雳。幸好,可爱的悦悦对我伸出“友谊之手”。十五岁悦悦开朗的向我介绍了她的小伙伴们:十五岁的晓晓、十四岁的雨琪和年仅十二岁的小雅。作为院里年龄最小的一批病人,她们就像可爱的跳跳糖,每天都活力无限,让我感叹自己实在是“老了”。
多亏了悦悦的帮助,让我了解了病院里的“潜规则”,开始习惯了在病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