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初恋订婚的消息让我很意外,他并没有告诉我,是我不经意间发现的。他给我截屏说他朋友给他发红包,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才得知他和她订婚了,那一瞬间,没有心痛的感觉,仿佛他们在我预料中注定是这样的结果,而我仅仅是等待他宣布这个消息。也许是我想太多了,认为我在他生命中应该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可惜我只不过是他人生中所遇到的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我还很天真的问朋友:“是不是订婚了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也许无法释怀这段至始至终我都不明白的感情,其中夹杂了太多未知的因素,却仍保留着那份简单纯粹的喜欢。订婚意味着他对她的承诺,对他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一种交代。可是那么多年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如同影子一般挥之不去,相遇如果是一场美丽的意外,那么我已经勾画出无数个意外的场景了,在某个转角,在某个咖啡店,或者在某个我们两个曾经走过的地方。可当真实上演这一幕时,所有预先想好的台词、表情、甚至开口问候的第一句话都瞬间凝固在空气中,转而是不知所措的惊讶和短暂的沉默,然后是礼貌性的相视而笑,我们似乎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找不回曾经因为一句话就会捧腹大笑,就会吵吵闹闹的回忆了。这也许就是“相见不如怀念”吧!在马克·李维《幸福的另一种含义》中,我很喜欢这句话“某些人喜欢沉浸在回忆里,因为回忆就好像一条牵住他们的绳索,让他们得以远离死亡;而另外一些人却宁愿将回忆抹去,以便让自己的余生豁然开朗。”我属于前者喜欢沉浸在回忆里,一旦拉开序幕,所有的片段都会不加修饰的展现出来,只要有他参与的画面一切都唯美得让人沉醉。
14岁,L留级转到我们班,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自大又自恋,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可偏偏却有一张帅气,霸道的脸,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听说是个花心男,喜欢沾花惹草,凭着那张脸不知道交了多少个女朋友。刚开始我们俩互不待见,互相折磨。后来渐渐熟悉,才发现他这个人挺阳光幽默的,也有集体荣誉感,讲义气。有时候会帮他出谋划策追女生,但心里却有一丝失落。那时候并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能只是淡淡的,甜甜的,像某种味道。我记得当时因为我们同时都喜欢那部韩剧《爱的阶梯》而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期待他在篮球场上飞奔的身姿,上课会偷偷看他打瞌睡时的侧脸,会隐藏着放学一起回家时的喜悦。 出乎意料的是有天晚上,他打电话向我表白,我以为那是他的恶作剧。我从未想过他会喜欢我,我扮演的角色永远都是老师眼中努力上进的“三好学生”,家长眼里听话懂事的好孩子。只记得当时那颗心强烈地跳动却异常的矛盾,我迟迟不肯表态。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想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当成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它是那样的珍贵,值得我用最好的方式纪念。最后我挤出四个字“我不愿意”。随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我的心悬空了,又扑通一声掉下来,但显然我不能承受它的重量,因为那天晚上它格外的沉重。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中间隔着一条我们彼此都不愿迈出的鸿沟,一旦对方出现在彼此的视线内,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让人赶紧想要逃离的味道。
故事转折发生在班级晚会那天,L成了整场晚会的主角,唱了很多周杰伦的歌。而我陪他唱了那首我最喜欢的《七里香》。直到现在每当听到这首歌它就像富有魔力一样让我跟着它的旋律哼着“秋刀鱼的滋味 猫跟你都想了解 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当我的视线触碰到他深情的目光时,我的心彻底融化了。《七里香》成为我青春记忆里最美好的一部分,关于对喜欢的人的蠢蠢欲动,关于对爱情的懵懂无知。而我始终没有开口对他说:“我喜欢你”,这或许是我人生中一个小小的遗憾,明明很喜欢却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我不知道两个人的人生轨迹是否是一条平行的直线没有相交的点?16岁,我在市中学,L在县中学,不知道是距离的原因还是我们刻意地逃避,总之我们很少联系。我也渐渐融入这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活,每天按部就班,遵循着“三点一线”的日子。偶尔我会向以前的同学、朋友打听他的消息,听说他谈恋爱了,这期间我们断断续续有些联系。我依然在岁月静好的时光中等着那个曾经让我怦然心动的人,尽管他离我很远很远,而那份喜欢非但没有褪去,反而因为岁月的沉淀而越发清晰。
17岁,他带着他的女朋友来学校找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有些失望,她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一米六三左右的微胖身材,圆圆的脸上挂着一双小眼睛,看起来略有几分成熟韵味。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我拉上闺蜜和我们一起逛街。一路上,为了活跃气氛,闺蜜想方设法地逗我开心却始终消除不了我突然袭来的落寞。L的女朋友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讨厌,也许是来自于我内心所燃起的妒忌或者几分不甘心所产生的疑问,L为什么会喜欢她?看着他们俩手牵手幸福的背影与我渐行渐远的距离,我知道心底一直隐藏的某种东西完全破碎了,我只想转身离开。那天回到学校,我抱着闺蜜哭得撕心裂肺,原来那根从一开始就牵着我们的线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断了。
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却弥补不了我们遗留下的悲伤。就算伤口好了,也还有触目惊心的伤疤。
离2016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半夜二点,我接到一个熟悉的电话,为了不打扰室友休息,就起身去了走道上。
他说:“喂,是我,你还好吗”
我沉默了一下:“嗯,挺还好,你怎么了”
他:“喝了很多酒,头晕晕的,突然想起你”
“为什么喝那么多?”
“没为什么,只是很想你……我们还回得去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流泪了。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以至于我都忘记深处在一个寒冷的夜中冻得麻木了。
我不禁地问自己“这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吗?”
“喂,你在听吗?”
“嗯,我在听”哽咽了几秒后,最终还是理智地回答他:“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电话的那头,我听见他哭了。
之后的几个月后才得知他订婚了,最终我们的故事还是没有画上完美的句号。
“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去见证你的幸福,虽然在我最美好的年华时我已经错过你。
有人说:“七年的时间,就可以把我们全身的细胞都更换一遍,一个旧细胞都没有。所有不开心的事,都会忘得干干净净。”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人,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