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为什么打架……”崔金刚十指交叉托着下巴,脸上满是猫戏老鼠般的微笑。
孔德全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他们来咱们学校找我们麻烦,我们要是再不敢出去就太丢人了……”
崔金刚冷笑:“他们怎么不找别人的麻烦,就专挑你们几个老实人?”
孔德全撇嘴:“您别老把好孩子挂在嘴边成吗?我现在听见这几个字就觉得像在挨骂。”
崔金刚脸色一寒:“孔德全,我告诉你,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你们不是能打吗?你们不是本事大吗?我现在不追究你带头打架的事,你总得把那俩人给我找出来吧,现在家长可都在门口等着呢!”
孔德全挠头:“当时吧,我们只看到他们来了五六个人,觉得我们人多,寻思把他们打跑就算了,没想到他们的人都在大门两边藏着呢,呼啦一下出来几十个,我们明显打不过他们,樊嗨和张国庆他俩跑得慢,我们回到宿舍才发现他俩不见了,后来我们回去的时候那伙人还在学校门口站着……”
崔金刚:“所以你们就来找我了?”
孔德全点头。
砰!
崔金刚一锤桌子:“怎么好事没想起我来?”
孔德全苦着脸:“您要训等找到他俩随您怎么训,我要是顶一句嘴我都是孙子,可现在不是训我的时候啊……”
崔金刚站起身:“跟我到门口去一趟!”
来到学校外面,那伙人已经散了。
不仅那伙人散了,连樊嗨和张国庆也不见了。
“卧槽……”孔德全咧嘴,“该不会被他们带回去当牛做马了吧……”
崔金刚骂道:“操,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骂完他点着一支烟斜眼看着孔德全:“平时你们抓住对方的俘虏,都怎么处理?”
听到“俘虏”俩字孔德全嘿嘿一笑。
崔金刚踢我一脚,怒道:“老子叫你笑!”
孔德全拍着裤子上的脚印:“君子动口不动手,为人师表怎么动不动就……”
见崔金刚的脚又抬了起来,孔德全忙摆手:“别别,我,我们抓到对面跑得慢的都是揍一顿塞井里去……”
崔金刚转身走到保卫处,跟保安要了一根火钩,出来以后摇头晃脑的四下寻找。
孔德全指指花坛旁边那个井盖,讷讷道:“应该在那儿……”
呼哧带喘的拉开井盖,崔金刚蹲下打着火机朝下面看去。
井下很黑,他们只能看到两个不断蠕动的脑袋。
“怎么回事?”崔金刚看孔德全。
“一般我们往井里塞人的时候都会把他们的腰带抽出来反绑住双手,然后把他们袜子脱下来塞到嘴里,这样他们就爬不上来也不能出声喊人……”孔德全挠着头说。
“胡闹!”崔金刚怒道,“幸好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那还不得给冻死了!”
孔德全皮笑肉不笑:“大家都知道这事,一般冻死之前都会有自己的同伴来把井下的人提溜上来……”
崔金刚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现在怎么办?”
孔德全撸着袖子:“我下去给他们解开他们自己爬上来就行了……”
“你们怎么才来呀,井底下有老鼠……”樊嗨揉着手脖子抱怨道,“哥们儿差点就被老鼠当成送上门儿的点心给吃了……”
孔德全冲他使个眼色。
樊嗨这才看到和孔德全一起来“营救”他们的是班主任崔金刚,嘴巴一歪不敢再说话了。
崔金刚胸口起伏了一阵:“你们都跟我到办公室来……”
张国庆和樊嗨的父母都等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他们回来,用怨毒的目光瞪着孔德全。
“德性……”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孔德全低声骂了一句,耸耸肩跟着崔金刚走了进去。
当然,这祸闯得虽然不小,但好在最后张国庆和樊嗨都安然无恙,三人被臭骂了一顿后已经是深夜,崔金刚见天色已晚就放我们回了寝室。
回去以后我想起樊嗨说在井底下被老鼠咬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