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索达的回忆

索达出生在这片草原，也长在这片草原。

小得时候索达还没有挺拔的青草高，那时候大家的日子都很惬意，这里有草原，牧场，家家有农田，于是一年到头，家家户户都是有着自己的粮食，肉和牛羊奶。

这种场景让人想想都觉得无比惬意，当收获粮食的时候，家家户户无论男女老幼都要去田地里，每天早上你可以看见的场景是所有的人弯着身子，认真的去对待着自己的粮食。大地供养了这里的人啊，毋庸置疑，这里的人也如此虔诚的喜爱这大地。

而到了下午，已经看不到人的踪影，不要猜想他们已经回到家里，大多数成年人会把老幼安置妥当之后，自己再回到田里，径直躺下，等待风从身旁刮过，带着粮食的清香，这是多么让人喜爱的味道。当它们成长时，散发出细微的香味，当它们成熟时，也一样散发出香味，这迷人的香气。

索达喜欢在这里奔跑，是啊，在田野里自由的奔跑，来回穿梭于一家又一家不同的粮食地，这些粮食不归属与她，但是这芳香却可以被她尽情享用。

“嘿，大家快来看呀，这是谁家的小姑娘，这么漂亮，讨人欢喜。”

这也成为农忙时的一个休憩的时刻，所有的人都会去逗逗索达，小索达。

“一定是大户人家，都忙成这样竟然还让小孩子出来玩耍，而不是去帮忙。”

“这么漂亮当然是大户家的。”

其实大家没有说对，索达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但是他的父亲身板十分健壮，不会让索达去做什么农活，总是让她自由自在的玩耍。他的父亲每天一下地，就十分有精神，快速的干完农活，下午就是在太阳下睡觉，而索达呢，一到饭点，就会自己回来，他和妻子离婚了，独自带着索达，索达也很听话。

索达父母之所以离婚，外界都说因为索达父亲的不务正业，是啊，他的父亲总是不像其它人一样，每天会忙到下午日落时期，他总是快快的干完农活，享受下午的阳光。但是索达知道，是母亲先与父亲提出了离婚，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年轻的小伙。

不过这一切只是让索达表现得更加外向，当然，这是面对众人的时候。

索达就这样，一直奔跑于田间地野，一直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仁慈的父亲也不得不认真严肃的与她商量一件事情了。

“索达，亲爱的索达，嗯，再怎么称呼呢，我的小宝贝。”

“怎么了父亲？”

“嗯，你已经到了上学的时候，不能再这样无尽的去田野草地撒野，你说是么？”

“可是父亲，如果上学是不是我就不能这样自由的穿梭于这里的草地。”

“放了学可以。”

“这不自由！”

“但是你应该去学习与人交往，学些有用的知识，这样以后可以找一个好一些的人家出嫁。”

“但是我每天奔跑，也学了很多东西，有人告诉我去算术，有人教我吹口琴，还有大叔告诉我他来自遥远的海边，出海捕鱼的故事也很惊心动魄。”

“可是亲爱的小索达，我很担心你有一天会和镇子里的巫师一样，无所事事，甚至会向他们学一些欺骗人的把戏。”

最终索达还是同意了去上学的请求，一是因为父亲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二是会有一些同龄的小伙伴，她可以和更多的小孩子一起去在夕阳下奔跑。

在学校的第一天，相当的混乱，孩子们还是保持着一种新鲜感，更多的是相互认识，索达被很多小男孩搭讪。

“你好，我叫洛克，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叫索达”

“啊，很好听的名字，索达，你很漂亮”小男孩反倒没有成人那样初级见人的羞涩，而是十分大方直白。

“谢谢你”

对于要到来的一切生活，大家充满了想象，所有的新生都在尽可能的猜测。

“我们的算术会学到什么程度呀？”

“不知道，我觉得能把家里店铺打点好的水平就可以，但是听说咱们的数学老师可以计算出来那些彗星的飞行轨迹。”

“我们要不要学巫术，如果我们可以学到，点金术。”

“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啦，要知道，点金术早已失传，现在的这些巫师，都在用着拙劣的骗人把戏，去骗老人的钱，托亚肯定被骗过。”

“你说的是那个长寿的托亚？”

“是的，他应该有三百岁了吧？”

“三百岁，他刚刚过完三百岁的生日。”

托亚的三百岁生日庆典确实刚刚举办过，整个草原所有的人都到场为这个老者庆生，他已经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许久之前的战乱，饥荒，目睹了草原的稳定繁荣，而托亚永远的温和，处变不惊，与这里的所有人都处的十分融洽，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不仅仅是他的长寿，更是因为他的好人品。

那天村长埃克看起来也是精神头十足，这位令人尊重，让整个草原充满荣耀的老者已经三百岁了，埃克破例和来庆贺的朋友一同喝了些葡萄酒，要知道，他之前是滴酒不沾的。

琴师洛切也是一反常态，没有再演奏那些伤感的乐曲，而是一些欢快的曲子，这让托亚很开心，在别人的搀扶下，亲吻了洛切。

“感谢您，和您的演奏！”

“恒者永恒，您应该听出了曲子里的东西。”

“是的，孩子，这应该是为我而谱的。”

而对于这些孩子来讲，这个年龄对于自己过于遥远，他们才来到这世间，这草原不过几年，对于三百这个数字，大多数孩子还并不知道它代表多大。

没多久，孩子的注意力就被一个小机灵鬼吸引了过去，肯达，正在给小伙伴们变着魔术。他拿出一张写作业的纸，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拳头里，然后再打开拳头，这一团纸已经变成了一朵纸玫瑰，肯达坏坏一笑，拿着这纸玫瑰向女生群里走去。

“这坏小子肯定要给我送花，看我如何拒绝他”贵族小姐克拉拉这样说道。

“嘿，最好不要过来”

不过被她说中了似的，肯达果然没有向克拉拉走去，而是径直走向了索达。

“漂亮的姑娘，我叫肯达，你叫什么名字”肯达还不忘一个温柔的笑。

“我叫索达。”

“好的，这朵花送给你”

“谢谢”

不过更令人惊奇的是肯亚并不是把花直接递给索达，而是接近她的时候，花已经扎在了索达的头发里，让索达看起来更美了，美的如这花一样让人痴迷。

众人鼓起了掌，发出哄笑声，而克拉拉却完全被忽视了。

克拉拉其实也有着比较俊俏的脸，而且由于营养良好，胸脯已经显得挺拔了许多，但是或许身上这种傲气，让人无法接近，自然也就无法产生什么好感。

与孩子们期许害怕的不一样，他们的老师扎克是一个富有耐心也学识渊博的人。

扎克是一名犹太人，年轻的时候，扎克游历到了草原。

“天呐，清风拂过草原，成群牛羊和蓝天”

于是扎克就留在了这里。

当然，一开始这里的居民对于扎克是有抵触的心理的，因为他的犹太人身份。

“这个犹太人一定想从我们身上赚取些什么。”

“是啊，聪明而又狡猾的犹太人。”

扎克是不用理会这些的，因为陪伴他的是书，扎克总是痴迷于书籍，一有空闲就拿出来，读过往的诗，散文，历史材料。

有一天村长邀请扎克为村子写点什么，扎克来到板子前，写下：

“白云依着蓝天

清风拂过草原

牛，羊，牧人

余生，愿在此地度”

正是这首短诗征服了大家，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游子，他又是多么由衷的去赞美这片草原，而且愿意在此度过余生。

村长也就直接将扎克安排成为了这里的老师，要知道，草原上没有太多人爱好读书，村长是一个好看书的人，也知道它的重要性。

“巫术制造麻烦，读书解决问题”

村长是这样给扎克说的，希望他可以带出一些好学生。

不过这句话传到了那些巫师的耳中，巫师们想尽所有自己熟悉的巫术去诅咒村长，但是幸好，他们确实只会些骗人的把戏。

第一次上课，扎克就展示出了自己的博学，他没有去讲什么空泛的东西，直接讲起来了这片草原的历史，曾经的草原，没有现在的平静，之前有过几次大的危机，这里曾经被俄罗斯人征服，俄罗斯人在这里每天都是歌舞升平，却最终被草原年轻的勇士赶跑。而最大的危险还是远古时代的大饥荒，这完全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两年草原没有收获任何粮食，他们只能宰杀掉牛羊，维持着基本的生活，而那时是有真正的会点石成金的巫师，但是金子又不能吃，有些就怀揣着金子从这里出走，但是也从此没有了音信。

扎克最后说：“草原，亘古不变，我们，重复着前人的生活，并洋洋自得。”

扎克在这里生活的久了，连口音都变成了标准的蒙大语，这也让学生们很喜欢。

索达没有料想到，原来上学比自己预想的要有趣许多，有更多一起玩耍的伙伴，和可以连续讲两个小时有趣故事的老师。

放了学，索达就想和小伙伴一起去田地里奔跑

“我们可以一起比比谁跑得快”

“好呀”

“那咱们就预备，跑”肯达自己先跑了起来

“耍赖”虽然大家都是这样的反应，但还是跑了起来。

克拉拉小姐穿着高跟鞋，跑的最慢，索达来到她身边，说“脱掉这玩意吧，和我们一起跑起来”

克拉拉犹豫了一下，这可是象征她身份的装饰，但是想了想，她欣然接收了这个提议，快速脱掉高跟鞋，拿在手里，奔跑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放肆的奔跑，以往家里人都是教导她要做一个矜持的女生，不能随意讲话，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奔跑，而要慢慢的挪着步子，因为奔跑看起来像一个野孩子。

但是今天克拉拉觉得自己确实像一个野孩子，但也像个孩子了。

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乐趣，原来仅仅是奔跑就有这样的乐趣，当奔跑的时候，完全可以忘却自己的所有身份和束缚，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一切向前奔跑，享受吹来的风拂过脸庞和柔软的光映在脸上。

终于所有人都跑累了，大家都躺在了草地里。

“咱们的扎克老师能讲出那么多的有趣的历史。”

“很多我的父母都没有给我提起过。”

“咱们是不是也要成为历史？”

“当然是的，我们终将成为历史。”

这是属于这些孩子的时刻，他们独特的友谊就建立于此，大自然是纽带，让他们彼此认识。

第二天上课更给小孩子们带来了更大的一个惊喜，他们竟然还有音乐课，音乐课老师是草原出名的琴师洛切，洛切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天赋极高的乐手，天生的耳音极好，当他听到一段优美的旋律之后，马上就会用钢琴和中提琴弹奏出来，当他远赴欧洲，进修了一段回来之后，他自然成为这里受人尊崇的琴师。

当洛切拿着中提琴出现在教室的时候，着实让孩子们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孩子们在小声嘀咕。

“大概一种乐器。”索达在外面玩耍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洛切，也大概知道洛切是一名琴师。

“中提琴！”克拉拉用着一种不用怀疑的坚定的语气。

“哦，亲爱的孩子们，非常欢迎你们来到学校，我是你们的音乐老师，我叫洛切，这是我的伙伴，它是一个中提琴，首先，请允许我为大家演奏一曲”

这醇厚的中提琴声即使让小孩子也如痴如醉，沉溺与此，前面婉转悲切，后面又激昂透彻，孩子被老师的技艺所折服。

“不过孩子们，一开始你们肯定要用简单的乐器来学习，我们要先知道乐曲的分类，基本的记谱等等，这一切都很有趣，但是，小机灵们，一定不要去看那些巫师所谓的自动钢琴，只有自己的勤学苦练才能弹得一手好钢琴。”

当然，这不知道这些是否流传到了巫师的耳朵里。

这种惬意的生活持续了七八年，索达，已经十几岁了，她在学校里读了许多有趣的书目，这当然要感谢扎克老师，他总是鼓励学生去读更多的书，这也让索达沉稳了许多，再加上索达学会了手风琴，自然更加迷人。

每天放学，她不再与同伴奔跑，而是慢悠悠的与他们一起交流，或者是三三两两去磨房旁边一起演奏一曲乐曲，每一个乐器所演奏的部分相互追逐，相互补充。

而这一切宁静的打破，就是征兵令。

草原曾经的战争是远古时代的事情，之后就没有任何战乱，这里的人即使有好斗的年轻人，也并不喜欢战争。

征兵令的下达，也是艰难的。国王爱德华准备下令派巴斯将军去东征的时候，遭到了许多大臣的反对。

“国王，咱们许久没有征战，东征的意义何在？”

“东部总是受到俄罗斯的侵扰，他们孔武有力，如果现在不和他们进行一战，以后肯定会被持续侵扰，甚至有侵略的风险。”

“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准备，却去这样挑战一个强大王国，这是否有点轻率！”

“住嘴”大臣林克大喝道。

“这叫出其不意！这样才能让骄傲的俄罗斯人意识到我们的存在！如果我们一直不去战斗，那么我们会丧失战斗的能力！”

巴斯将军在军中十分有威望，他英勇善战，也体贴士兵，奖罚分明，这样的人，在军中很有威望。

而现在，面对这样的命令，巴斯将军首先想到的，就是执行，即使他的一些下属并不希望去为国王的一时激情而去作战，但是也服从于巴斯将军的权威。

于是，征兵的启示很快贴布在全国，也自然出现在村子口的木栏上，村长对此也很无奈，但是征兵的人带着一小股军队，已经驻扎在了这里，亲自注视着过往的男人，直接挑选适合的人选。

不幸的是，索达的父亲很快就被选中，因为他强壮有力，而且也比较顺从，当征兵的人告诉他他已经被征要去作战的时候，他只是平静的说让他准备几天。

而这些征兵的人看到桑托斯的时候，一切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天桑托斯走在路上，两个征兵的士兵过来打量了一下他，思索了一下，又叫来两个士兵，对桑托斯说：“你，根据爱德华国王的征兵令，你现在已经被军队所征，好好回家准备一下吧！”

“你说什么？”桑托斯立刻露出自己的凶相，满脸横肉，口水直接溅在士兵的脸上。

“征兵！”

桑托斯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那人的脸上，另外一个士兵想要上来，被踢到在地，另外两个士兵没有任何反应。

当倒在地上的士兵起来的时候，四个人都对桑托斯说：

“不好意思，我们认错人了。”

桑托斯倒好像显得大人有大量，没有再听他们说下去，就直接走掉了，继续慢慢悠悠晃着，等待着晚上的到来，晚上才是桑托斯可以享受的时刻。

索达的父亲回到家，大概收拾了东西,索达进来了。

“爸爸，为什么一定要走。”

“索达，我亲爱的孩子，这是命令，国王从来没有发布过命令，而这一次，他却这样直接让我们知晓了这件事，所以，我们必须去遵循。”

“但是，这一定不是真的原因。”

“索达，索达，好吧，孩子，我来告诉你，当我年轻的时候，看上你的母亲，那时候她美的让我窒息，我看了她一眼，就被她的一切所吸引，她的笑容，她的姿态，她皱起的眉头的样子，一切的一切让我痴迷。之后我对她狂轰滥炸，终于抱的美人归，但是我的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就是，她是如此的平庸，我之前将她幻想为女神，纯洁无暇，世上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她，甚至只能用来形容她才显得如此高贵。”

“婚后，她展现的是如此真实的她，势利，爱攀比，也没有什么思想，无所事事，仿佛这漂亮的外表只是一张皮囊，包裹着一颗如此无光彩的灵魂。于是，我每天就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快速的干完农活，然后休息，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自然的美妙，每天我躺在田野草地里，望着蓝天，思索着虚无飘渺的东西的时候，我才从一切繁琐的事务中抽离出来，这很轻松，很自由。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行成，难道，我要一辈子呆在这里，守着这个女人？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的过错，我美化了一个人，导致现实与理想过于撕裂。而你知道么，亲爱的女儿，当她主动与我离婚时，我竟然感到无比的，轻松，那一刻仿佛全身充满了力量。

之后我就在思考是否要告别这里的生活，是的，这草原无比惬意，却已经让我丧失斗志，当然，让我无法真正实践这想法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孩子你，你还没有长大，所以我只能等待，随着你不断成熟，我的想法，要离开这里的想法，也愈发成熟！现在只是个契机，我想离开这里！”

听完父亲的讲述，索达一言不发，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还会执拗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别人。但是她喜欢她的父亲，总是温柔对待她，但是现在他想离开这里，自己竟然是阻碍，最大的阻碍。

她倒有些痛恨自己，来到这人世间，去经历这些本不想经历甚至不愿思考，不愿抉择的问题。

这也是索达人生第一个不眠夜，以往到了夜晚，看到父亲已经入睡，索达就回到自己的屋子，踏实的睡觉了，她知晓第二天肯定还会有有趣的故事从扎克老师嘴里讲出，小伙伴之间有趣的对话和放学之后的结伴而行。

但是她现在无法预料之后的生活，这这种迷茫的感觉让她无法安然入睡，他的父亲或许已经有了方向，但是她呢，她或许已经被抛弃了，这时候父亲的形象也不可爱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可怜虫，却无人同情。

第二天，索达平静的对父亲说：“我已经长大了，你走吧。”

索达的父亲有些愧疚，但是也有些许欣慰。

索达的母亲，这时候已经被喜欢的小伙抛弃，听到这个消息，又准备将索达接来和自己一起住，原因不过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风韵，没有哪个男人垂青，但是却越来越需要人照顾，于是把索达接来一起住就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当然，肯定要掩盖住自己的目的。

“索达，亲爱的索达，好久没有和你在一起生活，你变了，真的，变的成熟美丽，如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要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正是如此吸引人。”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么？”

“哦，索达，你那狠心的父亲要抛弃你而去，那就和我一起吧，索达，我真的是太想念你了，你那自私自利的父亲，如此的决绝，当年抛弃我，现在又抛弃你，他会受到诅咒的，但是，索达，回到我身边好么？”

索达没有拒绝，或许她也认可这样的说法，毕竟除了她母亲，她确实没有什么亲人可以依靠，此时，她又觉得自己并不是无人理睬的可怜虫。

终于，索达的父亲要离开这里了，那天，发生的小插曲，改变了索达的一生。

或许，也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