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即将进入尾声。
前几天我坐着火车叮叮咣咣回了趟学校,大学同学去火车站接我,火车晚点一个小时。
到了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放假,学校没什么人,整个校园有些凉意。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回学校了,走在林荫小道上,我以为我会心潮汹涌,但事实上我内心无比平静甚至不起一丝波澜。七点多的时候,天色渐晚,从老师那里领了东西,我站在一楼的阶梯上,闻到一股子潮湿的霉味儿,两边依旧是黑漆漆的楼道,玻璃门外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我跑出去,外面空无一人,只有满院子的树,对面是上大课的教学楼。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树叶的声音很好听。我站在原地,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记忆好像断了片儿,在面前的空地上跳跃播放。我拿手机拍了张照片,树叶遮住了整条小路,远处宿舍门口一直亮着红灯。就好像,火车开进隧道,远处有隐隐约约的亮光。又好像我们都在黑暗中行走,指引我们的的光忽明忽暗,我们努力的朝着光走去,有时候总以为走不到尽头,然而,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却已经走了很久。我很喜欢这张照片,用它当了锁屏。
出了校门,上了出租车,我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有些告别,不需要仪式。而我们总要有人离开,时间和我们都一去不回。
以前,大概四五年前,我和皖皖来到这座城市,大志请我们吃饭。我们俩打车被骗,离开的时候我对皖皖说,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可是你看,隔了有一年吗,我不仅又回来了还在这里待了几年。造化弄人,我无法揣测命运,也不愿揣测。
放下东西,我和朋友去吃饭。晚上的泰华特别生活。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穿过人潮她带我去吃大排档。她说特别喜欢大排档,平时经常去吃,坐在街道上特别惬意,而且大排档就是要去人最多的地方吃。我歪着头听她说话,忽然特别想念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有些东西可能也不是特别好吃,但是人很多,特热闹,吃的就是这个氛围,有一种融入到骨子里的的烟火气儿。”她喝了一口啤酒,笑嘻嘻的跟我说。
这两天,不管打车还是吃饭,她都死活不让我付钱,她说我大老远的去一趟,以后很难再回来了。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忽然有些伤感。她跟我到处转悠,吃很多爆炒鸭肠,辣到嘴肿了,吃奥利奥和抹茶的炒酸奶,挤在路边的人群中听乐队唱歌,拍晚上的这座城市。像去年三月份,我们几个都回去的时候,边走边闹,只是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
走的时候,她去送我,我们俩沿着路走了很久,最后发现人越来越少才意识到走错了,只好打车去火车站。她把我送到进站口看着我进去,黑暗中我对她挥了挥手,匆匆离去。那一刻我忽然想到歌里的一句词,“我不能回头望,城市的灯光。”
再见啦我的朋友。
十点多,火车开始启程,我趴在窗口的玻璃上往外看,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告别了。
我走啦,再见啦我的青春。
再见啦,我生活过的地方。
再见啦,我曾度过的时光。
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