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出茅庐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对于这个年纪的我,才第一天上班,真是很奇葩,我的内心就像我这忐忑的心情一样,我整个人都在处于忐忑的一种节奏。
我穿着这些年以来觉得最能穿出去露脸的衣服,一件卡其色风衣,脸我当然要洗,只是不施粉黛,清汤挂面,绝对没有多余化学元素的污染。我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害羞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我记事起,这挥之不去的害羞就和我扯上了的联系,我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不适合的场合,我就会面红耳赤,我非常讨厌自己这样,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我更希望自己是落落大方的样子,这样确实很难,我越想表现的大方得体,却总是事与愿违,我表现出来又是面红耳赤了,真的觉得很丢人,却也没有办法,我要出来工作,必须克服这样的毛病,就算很难捱,却也必须走下去。
接待我的是一个高高的很帅气的男孩,给人感觉很好,有一种那种成功人士的感觉,很随意的一身装扮,看上去确实很舒服的,他很有察言观色的能力,他看出来我的紧张和不安,他赶忙说了一句话给了我无尽的安慰,其实没什么的,我们只是见一下,不做什么的。他为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当时很感激他,感激他没有让我出什么丑。
我们只是随便说了几句也就算结束了,对于他这样的面试官,看见如此紧张的面试者,估计让面试者平静下来是他必须做的,至于面试获得的信息,我觉得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营造的气场没有给他问我任何问题的机会,对于面试官,我是一个受到惊吓的惊弓之鸟,他不忍心让我在紧张了,我敢确定,如果他再有什么沟通尝试的话,我保证让他听到我心跳出来的声音。
这就是我,精神极度紧张和忐忑的我。人过度的紧张和自卑就是一种病,我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病,并且从记事起一直都有,我从小就很害怕老师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我真的很害怕,就算我再课下背的滚瓜烂熟,我一站起来的一刹那什么都忘了,我只会故作镇静却又愈发的战栗不安。这种困惑一直亏绕着我,我讨厌自己的紧张不安,我看着平时不如我学习的同学,她们都是这样的快乐,她们从来没有觉得站起来回答问题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她们就把它当成最平常一件事情,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她们心中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自卑的概念,她们心中怎么就没有自卑的概念,她们生活中难道没有遇到过什么让自己难堪的事情吗,她们显然没有,她们总是那么的开心自然快乐,而我总是那个最自卑,最胆小,最忐忑哪一个,我的确是一只内心灰暗的丑小鸭。
从上班这一天起,被我隐藏起来的自卑又回来了,并且生活以一种从来没有的紧张情绪围绕着我,以前的我虽然很自卑,害怕当众发言,但是我很会逃避,我会利用一切可以逃避的机会让自己逃避现实,刚毕业时我逃避找工作,我逃避上班,我逃避一切我想要逃避的东西,我的对社会和人群的恐惧让我没有和大家进入竞争的行列已经败下阵来,我把自己装在套子里,我逃避着现实中的一切,把自己安安全全的保护起来,我也像一只刺猬把自己藏在黑暗的角落里,自己过着自己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像被困在了牢笼中,无法挣脱。虽然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但又找不到出口。
对于现在忽然而得的工作,我是被现实逼到了没有退路下的结果,现在的我再不出去工作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已经无路可退,我必须向前走。当然面对社会是我最大的困惑,我知道这对于我来说太难了,但是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也不能永远的逃避下去了。
如果说人生中都有清醒的那一刻,那么这一刻就是我清醒的时间,它来的太晚了,在我35岁时,它终于来了。我给自己走了一步死棋,这步棋只能向前绝对没有后退的余地。
有人认为,我这样太傻了,何必呢,你都不年轻了,还要这么拼干什么呢?他们当然不明白我的内心世界,每个人一生下来其实就在走自己的一条人生路,没有谁的路是一模一样的,就算我们貌似的同时学习和工作和结婚生子,但是你的人生路上永远是你一个人,在这条路上,没有谁能帮助谁,只有自己孤独的走在自己人生路上,自己是自己的引领者,自己是自己开导者,自己是自己的向导,在人生之路上你永远是一个人。你真正要负责的也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能为你自己负责。
所以,当一切投来了不解和困惑的目光的时候,我不以为然,她们怎么可能影响到我的决定,那个对美好的未来追求的心,你是永远不会停止的。
对于这个工作,我知道是我的救星,是我唯一的出路,那个时候的那个自己就是那样认为的,我觉得我什么都可以失去,都不可以失去我艰难获得的工作。我知道这条路很难,有很多我根本不能预知的经历,但是它是我的未来之路,我必须要克服它,战胜它。
因为你不再年轻,你没有多余的时间在浪费了,别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而你确实人到中年,你有什么资格再浪费时间,你醒醒吧,没有人替你过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是你自己过出来的。
这样的道理大家都知道,都知道怎么说,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做的,我的艰难之处也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欠了那么多年青春债,是时候偿还了,人最害怕是还有良知,如果永远不清醒过来,永远的躲在套子里,或许就没有我的痛苦了,而恰恰我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