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开了十年夜班公交，最烦的就是凌晨两点那趟——总有个穿红裙的姑娘在老槐树下招手，上车只坐最后一排，到终点站却从不下来，只重复一句“谢谢师傅，明天见”。
同事都说那是十年前车祸去世的姑娘，劝李叔别开这趟了。可李叔嘴硬：“我活了五十岁，不信这些虚的。”心里却发毛，每次到站都盯着后视镜，看姑娘的身影在空荡车厢里慢慢淡去。
直到那天暴雨，姑娘上车时手里多了把黑伞，衣角还沾着泥。李叔忍不住问：“姑娘，这么晚了，怎么总坐末班车？”
姑娘抬头，眼眶红了：“十年前我妈开这趟车，暴雨天为了躲闯红灯的货车，连人带车翻进沟里。我总来等，是想看看有没有像她一样的司机，能平安把车开回站。”
李叔攥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抖了——十年前那个雨夜，姑娘的是替班司机，而本该是他应该开那趟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