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海南的东坡

大约是2020年的时候,出差到海南,当然要去看看五公祠、苏东坡。

最早知道东坡与海南的渊源还是初中时,窝在寒冷通铺的被窝里,看一本盗版的《文化苦旅》。那时,为余秋雨喷薄的感情和华丽的文笔倾倒,看的热血沸腾。今天想来,到底是《黄州突围》还是哪一篇提到的东坡贬海南,竟记不起来。只记得除了苏轼,还有晚唐“牛李党争”的李德裕、东京保卫战的李纲几位。

在1097年,北宋绍胜四年,60岁的东坡在六月的某一天自雷州徐闻县渡海,一天一夜后在琼州府治——今日的海口登岸。海上的航行,先生形容为从高山下坠深谷,风浪之大,令人震骇。登岸后却远不是此行的终点,朝廷的昭告是:责授琼州别驾,移昌化军安置。昌化军,在海岛的西北隅,距离海口还有近400里。试想,在最为溽热湿毒的海南六月,60岁的老人在经历了狂浪颠簸后,还要穿越于密林山谷之间,先生自述:

四州环一岛,百洞蟠其中。我行西北隅,如度月半弓。登高望中原,但见积水空。

此生当安归,四顾真途穷。眇观大瀛海,坐咏谈天翁。茫茫太仓中,一米谁雌雄。

幽怀忽破散,永啸来天风。千山动鳞甲,万谷酣笙钟。安知非群仙,钧天宴未终。

喜我归有期,举酒属青童。急雨岂无意,催诗走群龙。梦云忽变色,笑电亦改容。

应怪东坡老,颜衰语徒工。久矣此妙声,不闻蓬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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