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请东华和狐后到礼台附近的狐狸洞比试,洞内隔开两间相同的厨房,灶台上除了迷谷刚刚钓的新鲜大鲤鱼之外,各种佐菜配料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狐后璋垚已经开工,做糖醋鱼对她来说可谓小菜一碟。在水沼泽求学时,吃腻了膳房大锅菜的少绾、折颜、白止时不时跑到璋垚那里开小灶,寒冬腊月天干脆一起搞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大家围着红泥小火炉吃得不亦乐乎。
最后白止抱得美人归,折颜徒留羡慕嫉妒恨的份。幸好狐后精湛的厨艺由凤九完美继承,凤九少时去十里桃林玩耍顺便会给小叔做各种糕点,折颜因此没少大饱口福。
可惜,自从凤九认识东华后,折颜就很难再尝到凤九的手艺。偶尔怀念凤九做的糕点,折颜还得内心掂量着太晨宫的那位老同窗是否愿意。
隔开的两间厨房内,璋垚忙得热火朝天,东华则不慌不忙,他从容扫视了灶台上的各种食材,做到心下有数,再挽起袖子开始认真地处理鲤鱼。
站在狐狸洞口,白止皱了皱眉,他对璋垚的厨艺相当有自信,眼看璋垚已经将鱼下锅,热油滋滋响着,香气四溢,这熟悉的鲜香味惹得白止都有些嘴馋。然而东华仍在气定神闲地给鲤鱼开牡丹花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时间是否充裕。
其实半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白止瞧着东华悠然自若的神情以及手上不紧不慢的动作,更像是在精心雕刻一件艺术品。能将庖厨这种烟火气息浓厚的事情做得如此仙气飘飘,普天之下也只有东华帝君了。遗憾的是,为不影响比试,狐狸洞外设有结界,外头争先恐后向狐狸洞里好奇张望的仙者们无法欣赏到帝君老人家亲自下厨的绝妙风采了。
白止愈发疑惑,他素闻帝君擅长做各种陶瓷,于是心里猜测,帝君难道是想另辟蹊径,以菜品的美观程度取胜?
如果帝君真的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等下墨渊会给两道菜品施加障眼法,试吃的仙者们只能凭借菜品的味道进行投票,没法从菜品的外形上判断高下。白止嘴角不由扬起一丝狡黠的狐狸笑容:东华,你也有栽在我手上的一天。
凤九看不到厨房内比拼的情况,之前东华进厨房前,同样给她比了个“放心”的口型,让她安心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墨渊给两道菜品施了障眼法后端了出来,接着现场随机抽选出七位试吃的仙者。
当司命被“光荣”抽中时,他差点两眼发黑晕倒过去,幸好连宋眼疾手快扶稳了他。
既然躲不掉,司命决定化被动为主动,早试吃早超生。他和另外一位蓝衣仙者一起走上礼台,两盘一模一样的糖醋鱼摆在他们面前,从外形上实在无法分辨两道菜品到底出自谁手。
尽管未用早膳,尽管两盘糖醋鱼都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尽管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准备,当面对糖醋鱼时,司命却无任何食欲,他心底打起了退堂鼓,迟迟不肯动筷,因此他给旁边激动不已的蓝衣仙者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先吃。”
“星君客气了。”旁边的蓝衣仙者以为司命是谦让,便毫不犹豫将筷子伸向离他最近的一道糖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