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给你买周董的新专辑吧?”
“别,好听的歌推荐给我就行了!”
“你还是不是他的铁粉啊?这么不专业!”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他磁带的那些年!”
大概十五年前,也是一个这样虫鸣聒噪的下午,我在那盒名叫《一人一首成名曲》的磁带里听到了周董的第一首歌——《双截棍》,那时的我不懂,为什么这样一首一个字都听不懂的歌会成为万众瞩目的音乐,那样一个小眼睛非主流少年,怎么就成了万千少女痴迷的偶像?即便到现在我还是会吐槽他老人家当年的形象:唱着听不出歌词的歌,装着一副谁都不在意的很社会的样子,装酷摇头晃脑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癫痫患者。然而,这十五年来他却像我们一个很久不见但很亲近的朋友那样,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信任,陪伴我们走过整个青春,书写我们人生中最绚丽的故事。
在某个访谈中高晓松这样评价周董的歌:快歌负责创作的高度,慢歌负责传播的广度。我不懂音乐,但能感受到快慢间开启了流行音乐世界的大门:快节奏的rap仿佛流行乐坛的洗礼,是R&B的情怀;慢歌钟情于古朴的蓝调,悠扬的提琴声或是优雅的钢琴伴奏延伸于生活。周董似乎有一种魔咒,让人一见钟情于他的音乐,倾心于他的才华,也让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第一个MP3里装着满满当当的都是他的古风歌曲,那些歌让我认识了一位郁郁的美丽姑娘: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东风破》
就像陆游《钗头凤》中所写: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相见岁欢,离别两苦,儿时的故事如今虽然历历在目,终究是物是人非,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谁也不再是谁的谁。愁肠化作相思泪,这一阙歌唱动了多少人的心。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台》
辗转一生的爱恨,国破家亡,终究幻灭,相爱成痴,过往成殇。想到《满城尽带黄金甲》最终巩俐绝望婆娑的泪眼,原来最是无情帝王家,无从选择时就只能无奈殊死一战,哪怕带着悔恨迎接前路的粉身碎骨,也只能静静凋谢在这命运中。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千里之外》
天涯歌女与民国小生的爱情故事,是多少话转凄凉?前者死别,后者生离。纸醉金迷的舞台背后却是一个纯白如荷塘月色的爱情,我们总是过早的屈服于生活,婉转而无奈,用一生的回忆书写满纸的遗憾。沉默的年代属实不能遥远相爱,岁月流离,没有开始甚至也没有结束,只有没有未来的无尽等待。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青花瓷》
在岁月静好的初秋,在如画的江南小镇许一抹被未来浸染的斜阳。微风细雨中仔细流连,一位中国风的姑娘徐徐走来,或许像白瓷般细腻,或许如釉色渲染的仕女图一样有韵味。一颦一簇无不彰显优雅娴静,我们不由得看痴了,转头再叙,那山已不是山,那云已不是云。
“人雁南飞,转身一瞥你噙泪。鞠一把月,手揽回忆怎么睡?又怎么会,心事密缝绣花鞋针针怨怼,若花怨蝶,你会怨着谁?”
——《兰亭序》
人也可以像书法一样儒雅恬静,此生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许相逢就是一场行云流水的风流韵事,我只因一瞥就爱上倾国倾城的你,走在你走过的青石板街,你我低头不语,却心下清明。这不是爱情,而是倾慕,洋洋洒洒提序等你归来,却再无可能,留下的是永久抹不去的婉约。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在等。”
——《烟花易冷》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她走向烟雨蒙蒙的雨夜城郊,缓缓吟诵《心经》望向山前的伽蓝寺,听着牧笛雨声,听着往生浮屠。也不知有缘无缘,反正痛的麻木依旧无法说服自己离开,没有日出的黑暗最是清冷,这份孤寂,随着荒草流年一直传颂,传颂。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发如雪》
午夜盈盈梦回,原不过一场游戏一场梦。相爱穿梭千年,用我用焚香来世绝唱。前世今生,英雄美人,饮下的都是那炽烈的女儿红,哀歌的都是那儿女情长的江湖梦。十年生死两茫茫,尘满面,鬓如霜,狼牙月色朦胧,你我饮一壶浊酒抱剑而终,蹉跎了此生,守候一场千年的魂归。
如诗语般的词曲,娓娓道来一首又一首凄美痴心的离歌,让我们魂牵梦萦,久久不能忘怀,于是我们的记忆又被年轻时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年杰伦带去了故乡与远方。
我们知道了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最远的距离是偏偏风渐渐把我们吹得好远;最长的时间是能把拥抱变成永远的一首歌;
最无奈的不过已经分不清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最痛楚的陪伴是断断续续唱着歌,假装没事了;时间是忘却一切的解药,也是毁灭爱情的毒药;窗外的麻雀永远留在那个聒噪的夏天;送女孩子的礼物要选择香榭的玫瑰······
我们看见了一个年龄推移下爱情逐渐成熟的周董。我们陪伴着我们爱着的杰伦见证了一个个重要瞬间,这些歌词不仅是他对爱情的宣誓,也是我们对他的承诺。
每个优秀的歌手既是有才的诗人也是优雅的骑士,我是一个十足的理科生,但是我还是喜欢中世纪的欧洲骑士精神:
我知道古巴比伦的汉莫法典,也见过落日前的布拉格白鸽,也聆听过孤鹰盘桓下的思念琴键。我在南美西部做过牛仔,在上学期间听妈妈的话,在假期时候乘着时光机偷喝了爷爷泡的茶,在充满稻香的小溪旁看着花海,久久不愿走开。
我们的童年,离不开一张印有小眼睛男生的CD,离不开一盒收录12首歌的磁带,离不开一个叫周杰伦的男人。
我从不熟知他的衣食住行,但我尊重他为我们带来的每份珍贵的回忆。童年的某段时光他陪伴我们披荆斩棘,渡过一个个难关,给予我们无限希望与阳光。未来一生,他的音乐都将是我们最珍惜的朋友,也是我心中最赞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