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一个英雄梦,想着行侠仗义、拯救世界;也曾羡慕齐天大圣火眼金睛、七十二变幻无穷,大闹天宫、烧生死簿、称霸花果山……何等自由,何等快哉!
可是,长大后的我们却发现连自己都拯救不了,齐天大圣也成了被压在五指山下的顽猴、带上紧窟咒的悟空和无心无情的斗战胜佛。
还记得考完最后一个科目后,有的宿舍相约外出吃饭,有的宿舍急急忙忙收拾行李,当日晚上踏上回家的旅途。像每个学期末放假前的情景,只是这一次宿舍收拾得过分干净整齐,至于空落落;只是这一次分别后归期不定,见面的次数是见一次少一次。等到拿到了毕业证后,许多人便一别经年或后会无期了。
那天下午,每间宿舍都是兵荒马乱地忙着收行李。走廊都是大件快递,过道堆满了零零碎碎的东西。两三个同学已经拖着行李告别了。属于我们兵荒马乱的青春,也正在和我们告别。
原本很天真地想开开心心过完春节再找工作,却发现毕业后的春节,比以往任何一个春节都苦逼。长辈不再询问你的成绩了,却开始关心你工作找到没有?有没有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闹心的春节过后,我们开始海投简历,满世界奔波面试。有的同学志向远大,选择北上广深发展机会较大的城市。有的选择安稳或是父母要求陪在身边,所以留在家乡四五线的小城镇。
无论是去北上广深还是留在四五线小城镇,到最后我们都发现钱永远不够用。以前我听到月光族这种生物时,很鄙视。认为一个月工资那么高怎么就月光了呢?肯定是花钱没节制,爱虚荣买大牌子。现在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眼看着钱如流水般溜走的痛心。真真切切地成为一个爱钱如命的大俗人。
毕业前,我是一个过着小资生活的小女人。成日想着诗和远方,悠闲时泡一杯清茶,一本书或是一场电影就消磨了一个下午。毕业后,拿着微薄的工资,做着体制内同工不同酬的工作,转正的机会微乎其微。工作没有盼头,每天痛苦地挣扎着早起。诗和远方早已被我丢弃在一边了。
在那些一个人的深夜里,我一次次思考着自己的出路与未来。但未来如何,即使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也曾恐慌、焦虑、不安。如果以后做着不太喜欢的工作,和一个不怎么喜欢的人一起,想想真可怕。
短短的一两个月,我们从象牙塔直接走到弱肉强食的社会,期间并没有一个过渡期。我们慢慢地适应,慢慢地成长,整个人就好像变得现实了许多。只希望自己可以做到知世故而不世故,永远做自己。
想起班主任的临别赠言:岁月长,衣衫薄。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共勉。
——赠给2018年6月毕业的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