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年轻,不怕没人陪我仗剑走天涯。
我今年21岁,大学毕业不久,近期没有读研的安排,校园生活暂告一个段落,伴随着远去的似乎还有一段可能萌芽的简单纯粹的校园爱情。
大学生活即将结束时,宿舍四人除我之外唯一单身的小北也和暧昧已久的兵哥哥修成正果,我理所当然成为了一朵百毒不侵的奇葩。室友们开始催促我,抓住大学的尾巴谈一次学生时代的恋爱,别日后抱憾终生。刚入大学时,我也有过期待,却没有如愿遇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对待爱慕者,我始终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礼貌拒绝,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耽误别人,于是就这样单了21年。
老同学聚会时,大家一知道我还单身,就开始调侃,还张罗着给我牵桥搭线。我也不慌,玩笑回应到“好啊,你们想做月老可以,只要别被我和对方察觉,争取来个一见钟情,要么机缘巧合下的日久生情我也能接受的”。见我不害臊地反调侃,他们也就没有了兴致。
前段时间,自认感情经历丰富的朋友伊伊也打来电话,关心我的情感生活,语重心长地劝我趁着还没成为剩女,多谈几个男朋友比较一下,再选一个合适的结婚。我问,为什么要谈好几个,我就想谈一个然后跟他白头到老。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伊伊一定翻了白眼,恨极了我的顽固不化。
怕什么,我还这么年轻,依然对爱情充满希冀,有朝一日,一定会等到我的大侠,陪我仗剑走天涯。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看到木心的这首诗时,我马上就想到我的了外公外婆。
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听过很多老一辈的故事,岁月的长河里满是他们的回忆。
外公与外婆同岁,生日只相隔十天。新中国成立的那一年,他们17岁,外公留着干净清爽的寸头,英俊挺拔,外婆一头乌黑的秀发束成两条麻花辫,面容秀丽。那一年,很多家庭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少男少女们单纯羞涩,不会开口说喜欢追逐爱情。他们在那一年初遇,彼此心生好感,却还来不及知道对方的名字就匆匆分散。第二年,朝鲜战争爆发,18岁的外公作为志愿军支援朝鲜战争,队伍出发时,外婆一下子就从人群中认出了外公,只不过,又是一次没有任何交流的分别。
枪林弹雨下,外公两次被枪弹击中,险些丧命,所幸在战友的帮助下得救。每到夏天,外公洗完澡穿上背心在外乘凉时,我都会看到他肩部和脚踝上深深凹进去的伤疤。我小心翼翼地触碰,问他疼不疼,他笑着说这么多年早就不疼了。我对军人的崇敬之情和特殊的亲切感,大抵都是因为外公了。外公不知道的是,他从军期间,外婆拒绝了多桩婚事,承受着来自长辈的压力,天知道在那个时代这样做需要多大的勇气。外婆认定了外公,即使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没有任何约定和承诺,她也坚持等下去。
外公凯旋归来,他们再次相遇。随后,他们结为夫妻,古稀之年,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
在我印象里,外公是个很讲究的人,每天出门散步都得穿戴齐整,内穿棉质衬衣搭配白衬衫,挺阔的西装裤,擦得发亮的皮鞋,还有舅舅买给他的新式手表。舅舅买的新衬衫他基本上都没穿,最喜欢的永远是外婆给他买的那几件。他说,还是老婆子买的东西最合我心意。
外公对食物也很讲究,所以外婆烧得一手好菜,饭桌上永远都是外公爱吃的菜,我跟着外婆买菜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喜欢吃什么。一次中餐,外婆做的菜太咸,外公筷子就摔了赌气不吃饭,外婆看了一眼外公,什么话都没说,吃完饭自己就去睡午觉了,外公就一直坐在客厅。我出去买冰淇淋再回来时,发现外公已经进去了卧室,探头一看,外公睡在外婆旁边,看了看外婆眯着的眼,小心试探地去握外婆的手,被外婆一把甩开,只能作罢。我午睡醒来再看时,两人十指交叉睡的香甜。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对彼此说过我爱你,却是我心中最幸福的爱情模样。
长大后,我问外婆,这么多年你怎么受得了我外公那臭脾气?外婆说,两个人生活,不都是你让着我,我让着你,一切就变得顺顺利利了。再说,你外公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蛮漂亮的,特别是年轻的时候,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类似的话,我从外公那也听到过。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有人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枉少年时候的意气风发和满腔热情;有人喜欢细水长流的爱情,漫长岁月中的点点温情足以温暖此生;我只愿有这样一个人,会激起我心中的涟漪,除了他我再也不想和谁共度一生。他不需脚踏七彩祥云,也不需要成为盖世英雄,我只要他眼中只有我一人,彼此愿意携手共度一生。
我不知道,我一直坚持等待的那个人会不会在某天悄然而至,但我明白,如果将来儿女绕膝时再遇见这么一个人,我会遗憾终生。所以,我愿意在这些等待的日子里让自己变得更好,在最美的时候遇见他。
于我而言,爱情不是游历万水千山后憩息的港湾,而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如果没有命中注定的相遇,我便去茫茫人海中制造与你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