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us,这一形象陪伴我已经超过10年了。他曾经是我内在的男性人格,并且长达8年的时间这一男性人格主宰我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除了Janus外还存在其他的我,我开始抽离地看待Janus的存在,而男性人格只在很少的时候才会出现了。
“爱”的存在发生在那些曾经我以“Janus”身份写的诗歌,最后发现那种炙热的渴望所针对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自己,Janus便开始主动编写一些以女性视角对自己可能的认知,由此,一个女性视角的我也就是“爱”便出现了。
她的身份是欧洲王国的公主甚至未来的女王,在这个身份未苏醒前,以Janus的视角已经在集体潜意识中遇到类似“爱”的存在,那时候的Janus没有发现,“爱”是另外一个自己。并且,随着Janus对这个假想的女版自己的幻想,Janus将自己万世的追寻都以一种爱的形式来解释,由此,“爱”对他而言的意义就更加非常了。
在Janus的想象中,爱曾经在投胎的时候,本来会成为佛陀也就是悉达多,而爱预见了自己成为悉达多的那一切,她主动退出,而造就了今天的悉达多成为宗教领袖,因为爱虽然退出了,却为悉达多留下了一个悲天悯人和孩子般好奇并存的眼神,这部分为悉达多的成佛之路做了铺垫,或者说造成了影响。爱对印度的那些穷困的人,本就是超越自身的阶级的,她想要拯救那些人,而悉达多对于这一切是深有同感的,甚至,悉达多一生都在从众生平等的角度,尝试以自己的智慧去启发甚至引领更多人发掘生命的自性。
在Janus的角度,爱就是以佛陀身份化身妓女的那个“救世主”,也是巴比伦的荡妇和古罗马的战争意志,这不是一名简单的女性,而是拥有和神佛齐名的历史以及能力的女性。一种女权意识出现在Janus的世界里,他甘愿败给这样一名女性,甚至是爱上她,尽管爱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自己对Janus有感情,Janus却仍旧捕风捉影寻找爱可能对他的冲动,他无法理解爱,无法理解爱情感的深度。
在Janus观想的世界中,爱应该是拯救佛陀悉达多的那个人,因为爱的境界遭遇和悉达多是匹配的,Janus想象中的情节,悉达多对于人世之苦以及世界本质的顿悟令其根本不想再为人,而爱以自我为界获得的智慧匹配其放下自我和慈悲的情感令其觉得生和死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却始终带着对世界的热忱,一丝一毫情感的波澜都能够令爱去悲悯众生,她把个人的情感稀释在对众生之苦的觉察,而这样一个形象,在Janus看来恰好能够启发犹如一摊烂泥无法生存的悉达多。在Janus的世界里,悉达多不是佛陀,而是一个心有魔障的年轻人,悉达多一生没有婚配,而Janus就顺着众生的意愿,将和他境遇相似却时常充满活力的爱引到悉达多身边,那时候的Janus,以为自己就是爱,也是那时候起,爱这个形象逐渐立体。
而在这段观想中,悉达多其实代表的是Janus自己,他无法拿起生活之苦,连吃穿住行他都感受到一种痛苦,甚至,连呼吸都是悲痛的,他所认为的悉达多,正是来到物质世界感受悲苦而放弃作为物质生命的自己,他厌恶生活中的琐碎,人们日常感受到幸福的事,在他眼里只是拖垮自己的无形压力,这样的Janus,他需要爱这样的形象,也需要像他观想里的悉达多一样,重新从生活中拾回热忱,好像那个在现实琐碎家庭日常中呈现一摊烂泥的状态,在他的理解,这个悉达多由于极高的思想觉悟,导致对于日常生活缺乏斗志,这也是Janus的盲区,他找不到日常生活的动力,在他的观想里,纵使爱和悉达多有了短暂的接触,爱是一个自由并且独立的灵魂,遇到问题她的心绪可以发散到很远,并且灵魂时常在众生间以悲看待周围的一切,所以她是那么的温柔,因为她细心的觉察到任何人的苦痛,所以她不愿意惊扰他人,爱在和悉达多短暂接触的时候,悉达多称她为“死鱼”,因为她发现这个女子神识飘到很远的地方,根本没有在生活中,面对这样一个女子,悉达多自己根本也就陷入了一摊烂泥,在生活中难以提起动力去面对生活。
他人所知晓的爱,眼神经常飘到很远很远,眼底的漆黑说不清是在遨游宇宙还是在漫游人世无常,好像一种火化就要点燃,一种悲伤就要漫溢,而又或者什么也不是。她在这里,她又不在这里,这样一个灵魂好像随时会舍弃自己的肉身,并且再不回归。对于生命她分明充满热忱,但是却又可以轻而易举的放弃,一切只在她的一念,她根本也没有佛教教义要人们放下的“我执”。她把自己的生命当成偶然性,每一次都释放自己生命的虔诚,并奔赴死亡,仿佛死亡是她存在的意义和皈依。
我想,对于Janus而言,爱这样的存在挑动了自己生命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而Janus对于爱的情感和好奇,更是一种拒绝直面爱灵魂以及自己的逃避。离恨最近的其实正是爱,Janus在惧怕什么呢?是生命的真相被这样一个存在揭开,而自己无言因为所对生命的定义是毫无意义。对许多生命而言,爱眼里的漆黑正是死亡本身,她是以何心态自然的奔赴死亡自我了结的呢?Janus至少以为自己多少能成为爱的眷恋,却发现看到这样没有羁绊的爱,自己的心跟着去痛,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