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基因》的主要内容可以概括为一句话:生物的自私行为和利他行为都是源于基因的自私性。
因为基因自私所以生物表现出自私行为,这不难理解,可因为自私竟然会产生利他行为,这就有点奇怪了。看来以后我们再看到那些为了给同类报警,而将自己暴露在极端危险情况下的动物时,不要再感叹他们的无私奉献精神了,而应当说:演什么戏,你个自私的家伙!
事实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其实基因的自私性和个体的自私不同。基因自私是说基因为了扩大自己的复制体,而不择手段。而个体则是基因的载体,他们的自私只是基因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从而让基因能够连续不断地传播下去,无私则是基因保护自己复制体的另一种手段罢了。
一旦把一种基因的所有复制体的利益统一起来,就不难理解动物表现出利他行为的自私根源。基因为了产生更多的复制体,首先会让载体有些自私行为以让载体能够顺利活下去,然而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为了挽救更多的载体,就需要牺牲一个个体,这时利他行为就会产生。比如说一只瞪羚在遇到危险时会跳得很高,以警告伙伴有危险来临,虽然它将自己置于险境,但它的伙伴们则有机会快速逃跑,这样对于基因来说损失是最小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用在人类身上,多少就有点难以接受。我们无法相信,那些高尚的品质竟出于基因的控制。当然作者也没有把一切说死,而是说人类是可以对抗基因自私性的,从而做出道德的事情来。在人类的反抗上,发明避孕措施可谓威力巨大,基因想让人类多多繁殖,以产生更多的复制体,但人类却偏偏凭借自己的才华巧妙避免了繁殖,这大概是基因始料不及的事情。
把人类脱离出来另当别论,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一切自然法则一遇到人类,都会失灵一样。其实按照作者的思考方式,从基因的角度,具有反叛性的人类应该早就被淘汰掉,不仅擅自发明避孕措施,还有大量不想生孩子的。更危险的是,人类竟然对战争始终充满激情,没准哪天几朵蘑菇云就把所有的复制体干掉了。基因真的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么?作为一个主导者,突然发现自己的载体集体自杀,那种绝望恐怕比输了几十个亿还要深沉。
如果把动物的一切行为都归结为基因的自私性,按照书中的逻辑确实能够解释的通,至少我没有发现破绽。但是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呢?我们无法证明。其实任何一个理论都是如此,它只是给现实一个合理的解释,至于它是否正确,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如果借用这个理论确实能解决很多问题,那么我们就会从统计意义上认为它是正确的。比如伟大的牛顿三大定律,在研究高速、微观问题之前,我们就认为它是绝对正确,直到面对难以适用的问题之后,才去思考它的缺陷,再去找新的模型。但即使如此,在一定范围内,我们依然相信牛顿定律,仍然用他来解决问题,虽然我们知道它有缺陷。所以对于一个理论来说,无论它看上去有多么荒谬,只要它能解释得通许多现实问题,那么接受它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如果它能做到在一定范畴之内都能给予合理的解释,那它将流传千古,永世流芳。
人们始终不停地寻找真相,可真相到底是客观存在的呢,还是仅仅是一个恰当的解释?无论是什么,重要的其实是有人相信。圣经有人信,金钱有人信,科学有人信,你相信的在你眼里就是真相。别人能不能和你一起相信,就看你能不能说服人家。
那么客观真理存在吗?唯心唯物,此一时彼一时,未来还有很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