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小孩

       在寿司店工作时,每天早起,下午三四点回家。时间不算很长,但是一刻也不能停,因为店里才三个人。前台包寿司后厨做订单,做饭切菜备料清洁,刚觉得可以喘口气时,已经是下班点了。一周六天班,为了续签证凑工时,只好这样坚持下来。不过,忙碌起来,时间确实过得非常快,快到几乎要忽略了周遭。

      住的地方好像国内统一建造的小区安置房,外墙格局都近乎复制似的。邻居大人很少见过,每天回家时,倒是邻居的小孩子都在公共的院子里玩耍。总共有6个小孩,一个白人小孩,一个亚裔混血,四个非洲后裔。

       最经常见的是其中三个,白人小孩和另外一对非洲姐弟。每天下班回来,就可以看到他们三在玩篮球和骑自行车,玩得非常开心,但是白人小孩明显脾气有点大,尽管个子看起来是最小的。

      小孩子的开心最是不会骗人的,每次还没走到院门口,就能听见他们的尖叫撒欢。看到我们回来了,就会停下来,朝我们盯着看,一开始不熟,眼神有点怯生,也有好奇。大概我们长得太不一样。一周后,当看到我们回来时,就主动伸出手,“give me five,give me five”地欢叫起来,实在可爱极了。每天遇见都这样,乐此不疲。

      到后面,他们就直接跑到我家门口,也不敲门,就隔着铁丝纱门,在外面咯咯地笑或者几个叽叽咋咋不停。我开门出去后,他们就立刻安静下来,瞪着大大眼睛看着你。每天店里打烊后,都还会剩下一些寿司。打包了带回家。我把寿司拿出来分给他们,其中那个亚裔混血小女孩会说,“啊,我妈妈喜欢这个,很好吃的”,另外的就只是羞羞地笑着,也不动手。直到我近乎逼着,他们才会小心翼翼拿一块吃。

        而后,我回家回屋休息,他们继续满院子奔跑。三个月后,我离开了澳洲北部这个小镇。邻居大人还是一次也没见过,但是每次想起这段寿司店工作生活,竟然不觉得辛苦了——也许只是因为,邻居这几个天南地北的小孩。每次遇非常艰难时,竟然脑海里会响起,孩童般的玩笑声“give me f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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