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典乐02:千古乐师师旷(1)

“音乐传奇”系列之中华典乐
“如何才能精通音律呢?”小师旷一直困惑,天生他对声音都有着奇异的好感,早晨百鸟的啼叫声,清晨走街串巷的叫卖声,夜幕从远处传来的隆隆鼓声,秋夜蛐蛐的叫声……每一种声音都是那么的奇特,那么的美,小师旷立志成为一名音乐家。


听琴图-【宋】赵佶

于是他从晋国出发来到了卫国,时卫国宫廷乐师高扬因得罪卫献公的宠姬,被逐出卫国京城,他走投无路便来到了河南仪邑,在此招收学生,师旷听说,便慕名来到此地,拜高扬为师,学习琴艺。
然而,生性好动的他,虽然对音乐有着过耳不忘的能力,但每每不能演奏出琴音至美,每次一弹琴,他坐下来,心便被外面的各种景色所干扰,而不能定。他感到很懊悔,自己为什么总是被外境所扰呢?啊!我明白了,是眼睛,它太容易被各种颜色,景物所吸引了,我明白了。


师旷弹奏

当日,他买了艾草,点燃,紧闭门窗,浓烟滚滚,刺眼刺鼻,可他睁着眼睛,对着那把火,眼泪从两侧流下,被烘干,又流下,这次是红色的泪……一整夜,火渐渐熄灭,烟慢慢消散,他听到鸟儿在窗外又开始唱歌了,他抬起头望向窗外,很好,窗外一片漆黑。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自此他弹琴就只是弹琴,他耳里只有琴声,十年转眼即过,他终于与琴合一,每一次拨弦,他的眼睛都会微微的跳动,万千画卷于眼前展开,流水,高山,百花,冬雪……乐曲结束之时,万物又归沉静,仿若生命之初,又似生命的结尾,每一首琴曲都是一个生命的轮回。

一日,他携琴走至郊外,深呼吸一口,有浓浓的青草的香味,还有不疾不徐缓缓地水声,他寻声而至河边,探至一块大石,便坐下大石上开始弹琴,不远处的马儿听到琴声竟停止了吃草,仰起头侧耳倾听;觅食的鸟儿飞过,落在了旁边的枝头,翘首迷醉,丢失了口中的食物竟不得知。走过的人听到琴声也都安坐下来,倾听师旷弹琴,曲终仿佛去了一次天堂又返回到了人间。于是听闻之人,广为传说,师旷就此闻名天下。

当时晋国的国君晋悼公听说师旷有如此才能,便召其入宫,封为掌乐太师。


晋公闻师旷琴

一日,晋悼公听说,卫国人驱逐了他们的国君,便对师旷说:“卫国人竟然敢驱逐他们的国君,你说这不是太过分了!”

不想师旷回答说:
『也许是他们的国君太过分了。贤明的国君要奖赏好人而惩罚坏人,抚育百姓像抚育儿女一样;容纳他们像大地一样;民众侍奉他们的国君,热爱他像热爱父母一样,敬仰他如对日月一样;崇敬他如对神明一样,畏惧他如对雷霆一样,难道能把他驱逐出去吗?
国君是神明的主祭人,是民众的希望。如果使民众的生计困乏,神明失去祭祀者,老百姓绝望,国家失去主人,哪里还用得著他?不驱逐他干什么?上天生下百姓并为他们立了国君,让国君治理他们,是为了不让他们丧失天性。有了国君又替他设置了辅佐的人,让他们教导保护他,不让他越过法度。所以天子有公,诸侯有卿,卿设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朋友,平民、工匠、商人、奴仆、养牛人和养马人都有亲近的人,以便互相帮助。善良的就赞扬,有过错则纠正、有患难就救援,有过失就改正。
从天子以下,人们各自有父兄子弟来观察和补救他们行事的得失。太史记录国君的言行,乐师写作讽谏的歌诗,乐工吟诵规谏的文辞,大夫规劝开导。士向大夫传话,平民公开议政,商人在市场上议论,各种工匠呈献技艺。
所以《夏书》说:'宣令官摇著木舌铃沿路宣告,官员们进行规劝,工匠呈献技艺当作劝谏。'正月初春,这时就有了宣令官沿路宣令,这是同为劝谏失去了常观。上天十分爱护百姓,难道会让一个人在百姓头上任意妄为、放纵淫乱而背弃天地的本性吗?一定不是这样的。
如果国君的所为,束缚了百姓的纯良天性,有违天道,百姓绝望,国家失去了精神支柱,那么要国君还有什么用?不驱逐他还能怎么样!』

晋悼公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又问起治国之道,师旷说道:“无他,心中长存仁义二字足矣。”

晋悼公听后,连连点头,心中称善。

公元前558年年仅29岁的晋悼公病世,次年,其子,姬彪继位,称晋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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