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小波的另一本书《爱你就像爱生命》,还没开始看,脑袋里就生出了一个疑问:大多人不懂得爱,会不会是因为他们不懂爱生命?无论是谁——尤其是喜欢导演别人人生的人——平白无故受到这样一番混蛋逻辑的质疑,肯定会心声愤懑的。
但我偏偏觉得很有道理,没办法,我是混蛋一枚嘛,而且还是沾染了自以为是这种恶劣习气的混蛋。
读过我之前日记的人都知道我在最强的体制内工作过一个人生的十年,在最该朝气蓬勃,天马行空的十年,在最该谈恋爱、做梦、做爱(至少生物学上是这么说的)的十年。在那个十年里,有一个中国古代哲学的概念一直在我的脑袋里盘旋,像夏夜里睡得迷迷蒙蒙时不停划过你耳朵的蚊子,你左一个耳刮子,右一个耳刮子,就是打它不着,打到脸肿了的时候,困极了的你甚至跪在床上祈求:你吸我的血吧,随便吸,吸饱了就走,别再扰我睡觉!
没错,那个词给我的影响就和这要“梦”的蚊子一样,那个词是“中庸”。当然,像我这样疲懒的人肯定是没得兴致和耐心去读这样的神圣经典,但仅仅听各种长辈领导一遍遍耳提面命,真有一段时间我将这个词当作了人生前进的方向——做个“中庸”之人,做些“中庸”之事,不违背“导演”的意图,无论你自己想什么。听起来,像不像潘玮柏唱的那首“差不多先生”,没错,曾几何时,我真想在“导演”的重锤之下,做个“中庸”先生。
但实在没想到的是,我天赋极差,“中庸”这个大主流看不上我,那么“努力”的我不知不觉竟掉了队!刚刚发现这个结果时,我几欲呼天抢地,可没过多久,我才发现,人生仿佛才真正开始,并会心一笑,感谢“中庸”不要我,放我去做个人,而不是大主流里一坨无知无畏的肉。
因为掉队,这坨肉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开是从模糊不清的肉里一只一只地伸出手脚,然后探出血淋淋的头来。让我想想,如果我真的以这样的方式重生,我开口的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感谢生命!我爱你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