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7月13日,凌晨1点十五分,毫无征兆,没有雷声,没有闪电,天空突然大雨倾盆,就像一只装满水的气球,一瞬间被戳破流水掉落地的声响。

我一直都很喜欢下雨天,现在也如此。喜欢呼吸被雨水洗过的氧气,清新、凉爽干净……不同于阳光下闷热的空气,还夹带着一些灰尘和看不见的颗粒。

可是我也不喜欢太过频繁的雨天,那种潮湿阴郁的天气,空气也散发着发霉的味道,流淌在下水道肮脏的污水在街道横冲直撞,让人无处落脚。

这个夏天的雨水,比起以往的多很多,是我印象中雨水最多的一个雨季。今年的天空,整整哭了一个夏季,好像一个很多年没有哭过的人,突然之间号啕大哭,淹没了这座城市,以及所有寄存在这里的人的记忆。

刚开始的时候,我有些不习惯,连续的雨天使我心情烦躁,一连几天我都感觉很乏味。每当凌晨12点左右,我总会听见窗前雨水滴滴答答的声响。后来我习惯了,它甚至成了我的生物钟,以至于每天晚上我都期待着雨声,也总能如我所愿。可是你知道吗?人不同,不是你等,他就会来。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同样是在放逐的人。他离开的时候跟我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那样的时刻转眼即逝,还不如一个吻下去的时间,所以我明白你不是非我不可,你心里始终有个空位,等着一个人。

我们总是可以在人群中轻而易举的发现同类人,遇见你,就像遇见了另一半灵魂。你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里有多欢喜,就像深海发现孤岛,我终于找到落脚之处,尽管我知道过不了多久我会离开,我从不求在一个人身上度过一生,如果可以,我会去买一张彩票。

可是你知道吗?那种灵魂之间触碰所产生的涟漪在我心海久久不能平静。你是百里挑一,独一无二。

你在人群中安静的样子,和身旁几个交头接耳谈言欢笑的朋友不一样,总是自顾自地喝着果汁,与周围喧哗吵杂的声音格格不入,遗世独立,世间纷杂都与你无关。就像一支寒梅盛放在冬季里,不与百花争艳,却又独放光芒。

你清澈深邃的眼神,无悲无喜的脸色,以及拒人于千里的气质。你的容貌不算出众,但这也不是你吸引我的地方,反而是你的沉默和高冷,你身上的种种矛盾,更让我着迷,我忽然很想知道在你身上所发生的故事。

也许是我的目光让你有所警觉,你忽然朝我微笑,令我触及不防,就像那个冬天的太阳,扫掉了我心上沉封已久的阴霾。就算这世间千万种柔情,都不及那一刻你眉间的温柔。一笑倾城,再笑倾心。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接近过一个人,甚至连拥抱一个人的感觉都快忘记了。每天见得人,吃得饭,做的事情。食而无味,弃之可惜,它更像是一种生存手段,而不是为了生活。

可是跟你在一起不一样,让我很自在和舒服,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表达内心的想法,在彼此的眼神中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想法。是的,我们太相似了,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尽管有所不同,但又心心相印。

我们拥有类似的兴趣爱好,相似的三观,你喜欢的电影、歌曲以及书籍,我差不多都喜欢,就算是那些我所没有的,都是我所喜欢的。

我们一起去吃火锅,一起去看电影,分享彼此喜欢的音乐,讨论阅读书籍的感触,尽管偶尔有所争议,你的观点和想法总让人倾佩。你总能带给我无边无际的晴天,甚至你的一颦一笑,就足以让我快乐一整天。

关于爱情,我们聊过无数的话题,聊别人的,也有你的过去。可是你从来都不问我对你的感觉,你总是逃避我对你的试探。你知道吗?我们接触的越近,我越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的位置。

因为喜欢一个人,对我而言,它就像一个深渊,让我向往,也让我恐惧。我不是害怕黑暗又多长,但怕自己走了那么长的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人的,直到那天,你说你有另一半的时候。气温忽然之间下降了好几度,我连微笑都变得很不自然。我忽然明白了你一直以来的回避,你的欲言又止。

也许你也发现了,从那以后我很少再那么主动的联系你了。我们之间突然之间有了一道无形的墙,我可以与你相望,可是不会再那么接近你,我的心试着慢慢远离你。你知道吗?以前我以为走近一颗心很难,可是后来发现其实离开一个人更难,特别是有预谋步步为营的离开。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反而越来越想起你。路人似你,梦里有你。风里有你,雨里有你,连清晨醒来温暖的阳光里我也会想与你分享。每当你一出现,我身上所有的骄傲、尊严都丢盔卸甲。

我曾连续一个多月想起你,也在无数个夜里梦见你。可是我宁愿忍受思念的折磨,也不会再向你开口。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自己难堪。对于没有结果的事情,不如一开始就浇灭。

你知道吗?你身上有我对另一半所有的幻想,除了你的短发。

如今,除了深夜,下雨的时候我的心最不能平静。如同多年后的灿烂星光,不管过去了多久,你就站在这里,在我心里。

你不是这座山里的风,何故久久回响,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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