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朋友圈里下起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各种雪景美不胜收。
我隔着屏幕,痴迷地看着一片片轻盈的雪花翩然落下,忍不住想伸岀双手抓住那天外来的精灵。
我已数年不曾看到雪,最后一次看到雪还是在冰城哈尔滨。那次是一个客户举行的招商洽谈会,我和另一个同事受邀前往。
记得刚从哈尔滨的机场大厅岀来,一阵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我虽已做足准备,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时是雪后初晴,阳光很灿烂,照在洁白的雪上闪着耀眼的光。
我那个从未见过雪的同事,行李箱推给我,下一秒已跑向绿化带团了一个雪球捧在手上,嘴巴弯起好看的弧度,等着让我给她拍照留念。
我们被客户安排在历史悠久的马迭尔宾馆,进去后才发现是许广平女士曾经住过的房间。进门左边墙上照片上的许女士正温柔地看着我。
我双手合十献上我的敬意,但最后还是请酒店服务人员帮我调换了房间。我想象力过于丰富,如果不换房间,我恐怕会和许广平女士秉烛夜谈。
把行李安顿好后,由于客户还有许多洽谈会的事情要忙,晚上没时间招待我们,让我们自由活动。第二天再来接我们。
我们走出酒店的大门时才四点半,但天色已暗了下来。街上的霓虹灯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闪着柔和的光。走在俄罗斯建筑风情的中央大街,雪落在那一座座城堡上,让我仿若走进了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但,真的好冷,腿上像没穿裤子一样,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冷到骨子里。只是街上的行人并没有因为寒冷和下雪而匆匆赶路,每个人仿佛都在用心感受来自雪的温柔。
天,我看到了什么?有人竟然在零下20几度的雪夜里吃冒着寒气的雪糕。不冷吗?会不会把牙齿和嘴巴冰坏?直到我看到路边的店里摆着一盆雪糕,才知道冬天吃雪糕是哈尔滨的特色。
我和同事蠢蠢欲动,也想感受一下冰爽的感觉。但在雪糕前站了好一会儿,也还是没有勇气去尝试。
我们进了一家饺子馆,幸福感扑面而来。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店里却温暖如春。吃一盘口齿留香的香菇饺子,再喝一滚烫烫的饺子汤,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记得孩时过年的时候,都会下着大雪。我和小狗哈利在雪中嬉戏追逐,脸冻的通红也不肯回家。还故意让雪飘到嘴巴里,品尝它的味道。
每年过年的前几天,母亲都会为过年准备忙碌着。
我会和母亲一起去田里挖几棵被雪盖住的白菜,那可是冬天里的一道美味。不管是炒还是涮火锅,吃起来都清甜可口。
那时候家里还有土灶,父亲烧火,母亲在其中的一口灶前忙着炸鱼、丸子,年糕。另一口灶上的大铁锅里肉和排骨一起炖的汤,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热的香气。
我和哥哥姐姐从外面玩雪回来,等不及拂一下身上的雪,端起一碗滚烫烫地肉汤,沿着碗边儿有滋有味喝了起来。
母亲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还不忘提醒我们慢点喝,别烫着。一碗肉汤下去,五脏六腑都像被抚平了一样,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舒畅。
那是一种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感觉。一如家乡的雪似乎特别让人挂牵,每年纷纷扬扬,从未失约。
如今,我已六年没有回过家乡。在南方的异乡,也从未再见过雪。
姐今天打电话来,毛毛,现在家里下起了鹅毛大雪,想起了我们小时候一起在雪中玩的情景,你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未定,心却已蠢蠢欲动。
那梦里穿过袅袅绕绕的雪花,向我走来的小马驹。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在家乡的小木屋里,闭上眼睛,枕着乡愁,听沙沙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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