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的等候大厅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可以看见各色各样的人。旅行结束归家的青年男女,行色匆匆的务工人员,检查的工作人员都处在这一方天地。还记得上一次坐火车已经是好几年前了,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吧,记忆中的火车站总是人声嘈杂的,有小孩子的吵闹声,婴儿的哭声,好不热闹。那时候我总嫌弃火车站过于吵,今天在的火车站与我以前所经历的都不太一样,很微妙的感觉。首先注意到的是声音,没有很安静但也不吵闹,其次是人,大多数人都没有我想象中穿得那么时尚,衣服还是十几年前流行的,对这一发现我很是惊讶。旁边的旁边是一对进城务工的夫妻,拿了两个蛇皮袋,一个桶和一根扁担。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莫名的心酸。整个大厅里不止这一对夫妻是这样的装扮,我们三人好像和这里格格不入,手上拿的是几千块的手机,脚上穿的是Adidas,衣服和裤子都是当下最受年轻人欢迎的款式。为了掩饰这样的尴尬,我只好低着头玩手机。
后来是怎样注意到那两位老爷爷老奶奶的也是糊里糊涂的。虽没有看到全过程,从他们两人和工作人员的对话和行为当中,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原来是这位老爷爷带了一把榔头,按照规定是不可以带的,工作人员只好要求爷爷将锤头和锤炳分开,老爷爷带着他们的榔头到外面去,在大厅里听到敲击的声音,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这时候小说对我早已没有了吸引力,只是观察着那位老奶奶。她还在默默地理着行李,一床竹席,两个陈旧的黑棕色箱子,背上背了十几年前流行的儿童的小书包。老爷爷进来了,在和工作人员交谈着什么,神色间好像有些烦恼,有点忧愁,手上的榔头好像并未拆卸下来。又过了片刻,老爷爷带着老奶奶坐到了我们对面,他旁边的人问他,“他们现在榔头不让带了?”“是啊,他们给了我他们的榔头让我把我的榔头拆下来,结果我自己的没有坏,把他们的给拆了。”老爷爷说着笑了笑 。“现在是把我的赔给他们,他们的给我了。”老爷爷看上去挺乐观,话语中却也夹杂着一些心酸和无奈。本想再多观察一会,我们回家的火车却开始检票了。上了火车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车厢头地上的农民工,因常年在工地上而晒得粗糙黝黑的皮肤,脚上是穿了多年还带着点泥的解放鞋,身旁一只深绿色的大包,脸上是深深的疲倦,看着上车的人一个个路过他时,有点迷茫,有点麻木。下车的时候,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道这样的姿势他已经坐了多久,还要坐多久,但这绝不是他的终点。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看到,几乎每一次坐火车都可以看到没有坐票的农民工。他们舍不得花费那十几块钱,也许对我们来说,只是一次外卖,两三瓶饮料的钱,对他们来说是付出许多体力劳动才能获得的。
生活不易,我们更应珍惜现在所拥有的。这样的道理大多数人都懂,可是很多人都是一时的感概,一时的怜悯,今天遇到了这样的情形,内心想着以后要怎么怎么样,回去以后过不了多久又回归原来“正常”的生活。不仅是其他是这样,我也不例外。常常看到年迈的老人在烈日下打扫马路,在路中央捡拾随意丢弃的垃圾,内心总是酸楚,想着以后要节省一点,生活不易。可等到下次买东西又是不管不顾。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行路人,他们是物质上的艰辛,我们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贫瘠。善待每一个行路人,善待他们,也善待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