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电影          棋牌室里鬼来赌

　                     秋风朔朔

　主要人物：

　　王小山（男40岁棋牌室老板）险恶之辈。

　　牌 客（男女 年龄不等）

　　服务员（女。三十来岁）

　　周老板（60岁小宝父亲）老诚商人。

　　小宝妈（50岁）    宠爱儿子。

　　医 生 （男中年)

　　澳门金老板（男60岁）神秘人物。

　　小 哥（男22岁）

　　小 宝（男 20岁）

　　居 民

　　1 棋牌室门口。日。外。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震耳欲聋。门口摆满了飘着五彩绸带的花篮。

　　满面春风的王小山拱手向前来道贺的朋友们致谢：“本棋牌室刚开张，希望大家多多光顾，开张一星期内牌桌费优惠——每桌只收二十元，还送一盆水果。”他说话时的眉毛眼睛都会动，一看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好啊——”众人齐声喝彩，争先恐后拥了进去。王小山便也笑嘻嘻走了进去。

　　2. 棋牌室。日。内。

　　十张全自动麻将台整齐排列。椅子都是高靠背的。墙壁刷得雪白。日光灯照得室内如同白昼。

　　“大家都是熟人，找对象就不用费劲了，毕竟这里不是婚姻介绍所，大家说是吗——”他饶有风趣的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见大家找好对象落了座，他便亲自提着水壶为大家冲茶：“茶叶是刚从茶城买来的龙井，正宗的杭州货，老喝茶的一喝便知。”

　　一会儿他让服务员给每桌送上一盘水果，还有瓜子，讨好说：“大家慢慢吃，慢慢喝，愿大家牌运亨通，发点小财！” 他的殷勤博得大家一片赞扬：“王老板，你太客气了！”“你这样，我们太不好意思了。”“王老板，你这样不要亏本的？”

　　他笑笑说：“我开棋牌室不图盈利，只是给大家提供一个打麻将的场所，娱乐娱乐。你们听说过开棋牌室发财的吗？我只是在家闲得慌，开个棋牌室打发打发时光而已。”“这倒是，这倒是！”众人附和着。

　　中午时分从厨房飘出一股股菜香，牌客们一个个嗅着鼻子：“嗯。好香！”“好香啊——”

　　张小山便像电视里那样做起广告：“本棋牌室全心全意为顾客着想，备有丰盛的午餐——有大排，酱鸭，烤鹅，酸菜鱼头······也是为大家节省宝贵的时间，省得大家回去再动铲动锅。”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得牌客们点头称是。

　　“王老板，想得可真周到。”“王老板真是全心全意为牌客服务。”“是啊——谁还愿意回去做饭？在这里吃多方便！又能抓紧时间玩牌。”

　　王小山：“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每客得二十元。我可是没赚多少钱，你们想想，现在青菜也要卖到五块钱一斤，我这么好的菜，还送番茄蛋汤。我要保证大家吃好，才有精力打牌，你们说是吗？”“对，对，这饭价格不贵，我们能接受。”“是啊，现在二十块能派啥用场？”“我们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吃。”

　　于是他叫服务员把一客客饭端出来，让牌客挑选。霎时室内一片吃喝之声，水汽氤氲，热热闹闹。

　　3 小宝家。 日。内。

　　小宝在房内撞门，边撞边喊：“开门！开门！”

　　小宝妈：“小祖宗，再撞门要被你撞破了。”“那你开门，不然我就把门撞破！”“小祖宗，你爸去广州进货四天就回来，你就耐一耐，放你出去闯了祸妈可担当不起。”

　　“嗳唷！嗳唷！”听得儿子在哼，小宝妈着了急：“小祖宗，你又怎么了？”“我肚子疼，喔唷，痛死我了——”“怎么会肚子疼？”“可能饭吃坏了。”“早饭吃坏了？我和你吃的一样，我肚子怎么不疼？”“那我怎么知道——可能你在我早饭里下了毒！”

　　“放你个屁！”小宝妈发了怒，“我是你妈，怎么会害你亲生儿子？”“那我怎么会肚子疼？哎唷，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可能犯绞肠痧了——嗳唷！嗳唷！”一听绞肠痧，小宝妈怕了，便把挂锁打开了。门一开，嬉皮笑脸的小宝便出来了：“嘻嘻，我自由了——可以出去玩了！”说完像一只鸟飞出去了。“你可别给我闯祸！”小宝妈大声叮嘱。

　　可一会儿小宝又飞回来了，朝她妈伸出手：“给，给——”“给什么？”“钱啊——我要去游戏房玩。”“要多少？”他伸出一只手：“不多，五百。游戏房做卡起码五百，可玩几个月呢。”小宝妈没法，叹口气把钱给了他。小宝接过钱奔跳着走了。

　　4. 棋牌室门口。日。外。

　　小宝遇上了好朋友小哥，小哥一把拖住他：“小宝，你去哪里？”“游戏房。”“哪有什么好玩的？又不赚钱？还是到这里面去玩——”他指指棋牌室。“打麻将？”小宝问。 “是啊，昨天我赢了两千块！”说着拿出一叠钱在他面前扬扬。小宝眼睛瞪大了：“呀——真的！可我只有五百块钱。”“够了，我昨天只有两百块，快，进去进去！”小宝便跟他进去了。

　　5. 棋牌室内。日。内。

　　见小宝来了，王小山满面笑容迎上去：“唷，周老板的公子来了，请，快请！来啊——谁陪周公子打麻将？”“我！”“我！”马上有两个人站出来，加上小哥刚好一桌。

　　想不到小宝的手气真旺，和了好几副，笑得他嘴巴也合不拢。看看时间不早了，他便站起身：“不打了！不打了！再不回去，我妈要急死的！”三个牌友不让他走。

　　王小山过来打圆场：“算了，让他走吧，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小宝，今天进账了多少？”小宝乐开了嘴：“两千！”“唷，这么多！恭喜恭喜！明日再来不？”“来！当然来！”尝到甜头的小宝一口答应。

　　6. 小宝家。内。日。

　　小宝一进家便喜滋滋地喊：“妈，我赢钱了——两千块！”她妈狐疑地问：“玩游戏也能赚钱？“嗯······对，对，也能赚钱。”“我家小宝有出息喽！”他妈欢喜地搂住他“心肝宝贝”地一阵亲，“快吃饭！”忙忙地搬出饭菜，“让你爸回来看看，我儿子多有本事！”

　　小宝神气地：“是啊，他就再不能骂我是废物，吃闲饭的！哈哈哈哈······”

　　7. 棋牌室。内。日。

　　翌日小宝又和三个牌友一起打麻将，开始手气很好，到后来就不行了，很快把赢来的两千块钱和他妈给的五百块钱输得精光！他不想打了，可他们拖住他不放。王小山劝他说：“你上午手气不好，下午一定能翻本！”“可我没钱。”小宝双手一摊说。“我借给你。”王小山爽气地说，当即给了他三千块。

　　可事与愿违，下午小宝的手气更不好！很快三千块钱又全部输完！王小山又借给他三千块，到天黑时竟一共借了一万块！小宝害怕了，说啥也不打了。王小山要他写了张欠条。小宝垂头丧气地走了。

　　8. 小宝家。内。夜。

　　小宝回到家。见他耷拉着脑袋，她妈问：“小宝，今天赢了吗？”他头摇得似拨浪鼓：“晦气！晦气！”

　　他妈安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会赢的。”“嗯嗯。”小宝敷衍着，不敢说是在棋牌室赌博，还欠了人家一万块债。

　　“吃饭，吃饭！”她妈把饭菜拿出来。他谎说：“我在外面吃过了，现在吃不下。”便进房睡觉去了。

　　9. 小宝家 。外。日。

　　周老板从广州回来了，一进门问妻子：“这四天小宝没出去过吧？”“没出去过。”小宝妈为儿子打掩护，“现在还锁在房里呢！”“放他出来吧。”小宝妈把挂锁开了。

　　小宝出来怯怯地叫了声“爹”便缩到一边去了。偏偏这时有人来敲门。小宝妈走去开门，见是王小山，一愣!问：“王老板，你来干吗？”

　　王老板凶狠地：“我来要债！”“要债——谁欠你钱了？”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家小宝！”她更糊涂了：“我家小宝？欠你钱？”“是啊——”他拿出借条：“白字黑字写得请清楚楚——一万块！”“啊——”她吓坏了，忙喊：“小宝爹，快过来！”

　　周老板过来了，问清楚后，气得气孔生烟，一把拉过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小宝结结巴巴：“我、我······”

　　10. （闪回）棋牌室。內。日。

　　小宝遇上了好朋友小哥，小哥一把拖住他：“小宝，你去哪里？”“游戏房。”“哪有什么好玩的？又不赚钱？还是到这里面去玩——”他指指棋牌室。“打麻将？”小宝问。 “是啊，昨天我赢了两千块！”说着小宝拿出一叠钱在他面前扬扬。小宝眼睛瞪大了：“呀——真的！可我只有五百块钱。”“够了，我昨天只有两百块，快，进去进去！”小宝便跟他进去了。

　　见小宝来了，王小山满面笑容迎上去：“唷，周老板的公子来了，请，快请！来啊——谁陪周公子打麻将？”“我！”“我！”马上有两个人站出来，加上小哥刚好一桌。

　　想不到小宝的手气真旺，和了好几副，笑得他嘴巴也合不拢。看看时间不早了，他便站起身：“不打了！不打了！再不回去，我妈要急死的！”三个牌友不让他走。

　　王小山过来打圆场：“算了，让他走吧，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小宝，今天进账了多少？”小宝乐开了嘴：“两千！”“唷，这么多！恭喜恭喜！明日再来不？”“来！当然来！”尝到甜头的小宝一口答应。

　　翌日小宝又和三个牌友一起打麻将，开始手气很好，到后来就不行了，很快把赢来的两千块钱和他妈给的五百块钱输得精光！他不想打了，可他们拖住他不放。王小山劝他说：“你上午手气不好，下午一定能翻本！”“可我没钱。”小宝双手一摊说。“我借给你。”王小山爽气地说，当即给了他三千块。

　　可事与愿违，下午小宝的手气更不好！很快三千块钱又全部输完！王小山又借给他三千块，到天黑时竟一共借了一万块！小宝害怕了，说啥也不打了。王小山要他写了张欠条。小宝垂头丧气地走了。

　　11. 小宝家。内。日。

　　周老板怒气冲天，狠狠抽了儿子一把掌！又转身对着妻子骂：“你这臭娘们！都是你给宠坏的——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没法子他心疼地拿出一万块钱，交给王小山：“滚——”砰地把门关上。

　　他回过身来又要抽小宝耳光，小宝妈扑到儿子身上，哭着：“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你不想想，你四十岁老来得子容易吗？”周老板举起的手垂下了：“唉——”长叹一声里面去了。

　　12. 小宝家。内。夜。

　　周老板一个人在客厅喝闷酒，不时长吁短叹。小宝妈虽躺在床上，可怎么睡得着？嘴里骂骂咧咧：“这害人的王小山，竟然骗不懂事的小孩赌博，不得好死！”

　　“王小山——我死了也不放过你！”客厅里的周老板也在骂王小山。忽然听得“咕咚”一声，有个物件沉重地摔在地上。“怎么了？”小宝妈叫一声，慌忙从房间里出来，见丈夫躺在地上，嘴眼歪斜，四肢抽搐。

　　“小宝，快来呀——你爸不行了！”她大声喊儿子。小宝睡眼惺忪起来，一看父亲倒在地上吓得“哇”地一声哭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呀！”小宝妈气恨地骂。“好，好。”小宝便慌慌张张去打电话。

　　13. 医院急症室。内。夜。

　　医生在全力抢救，但实无回天之力。一床白被单把周老板从头盖到了脚。

　　小宝妈和小宝哭得死去活来。

　　14. 棋牌室。内。夜。

　　小哥对王小山说：“王老板，听说小宝爹死了。”王小山一惊：“噢——怎么会？”“听说中风死的。”王小山肩膀一耸：冷漠地：“这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这时有人进来报告：“外面来了位香港金老板。”说着把一张名片给他。王小山看了眼睛一亮：“走——出去会会！”

　　15 .棋牌室门口。外。夜。

　　王小山到外面一看，一辆崭新的宝马车赫然停在门口，一位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老头手靠着车窗，悠闲地抽着一支雪茄。

　　王小山点头哈腰过去，献媚地：“金老板，您好！”金老板傲慢地：“你就是王小山？”“小的正是，小的正是！”“久闻大名！”“不敢不敢。”“我今天特地来和你会会。”“请，请！”王小山殷勤地为他开了车门。

　　金老板下车，手撑一根涂金的拐杖，指指座位上的一只考克箱。王小山领会地对小哥说：“帮忙拿着。”在众人簇拥下，金老板走进棋牌室。

　　16. 棋牌室，内。夜。

　　金老板：“我到这里来是看望一个远亲，听说王老板的棋牌室生意兴隆，便也来凑凑热闹。”

　　“欢迎！欢迎！”王小山连连拱手，命人送上糕点和水果。金老板不客气，一一享用了。享用完说：“机会难得，咱们就抓紧时间吧——我今天带来一百万港币，在此搏一搏。”

　　说着他打开考克箱。王小山他们一看，眼睛都瞪圆了，里面装满了一捆捆崭新的港币！王小山忙满脸堆笑：“悉听尊便！悉听尊便！”他使了个眼色，小哥便到一个麻将台边，张罗起来。

　　“请——就在那张桌。”王小山邀请道。“好。”金老板过去了。王小山亲自出马，叫上两个打牌老手。“我喜欢来大的。小的不过瘾。”金老板拿出两叠港币放到桌上。王小山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忙奉承说：“悉听尊便。可见金老板是个爽快人。”

　　金老板哪知他们三个是连裆的，他们挤眉弄眼，搔头摸耳，都是信号。很快他桌上的两叠港币进了他们的腰包。一直打到凌晨两点，金老板考克箱里已是空空如也！他倒一点不恼，笑嘻嘻说：“今天这点钱算是孝敬诸位了，后会有期！”说完一拱手走了！连考克箱也不要了。

　　张小山想出去送，却听得门外汽车发动机响，车子开走了！再说他也不敢离开，生怕同档做小动作把钱吞了。他仰天哈哈大笑：“什么香港大老板——分明是大傻瓜一个！”“哈哈哈哈······”他的同伙也放怀大笑。

　　“把钱统统放回考克箱，明天再论功分赏！”张小山一声令下，他们都乖乖地把钱放进考克箱，满满一箱子。

　　17. 棋牌室，内。日。

　　上午十点，哪些同伙们相继来到棋牌室，等候分脏。张小山把早已拟好的分配方案念给大家听，然后问：“可以吧？”“可以，可以！”大家异口同声。是啊，他们怎么能不满意？最少也能分到伍万港币呢！

　　可当张小山打开考克箱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惊得目瞪口呆！张小山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千真万确，箱里的港币一夜间都变成了冥币！他抓起一张，放到明亮处看，只见水印的头像除了阎王外，还有周老板的头像！他用手一摸，周老板竟说话了：“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张小山唬得大叫一声，跌翻在地。

　　那些同伙见状不知所以，也都拿起冥币在光亮中照，看了同样吓得魂飞魄散，大呼小叫。

　　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饶命，饶命啊——”

　　张小山醒来，忙忙地说：“快，快去买香烛纸钱！祭奠周老板亡灵！”.

　　18. 棋牌室门口，外。日。

　　八仙桌搭成祭台，一群和尚在念经为亡灵超度。

　　张小山和他的同伙披麻戴孝，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行人纷纷止步观看，指指戳戳：“报应，报应啊——”

　　成堆的纸钱在燃烧，烟雾缭绕，冉冉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