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华山,历来的武林之乡,及武林高手聚集地。
九十多岁的童颜叟,悠闲自在地沿途观赏华山风景。
一处飞瀑流泉相映成趣的草萍上,一袭蓝衫飘忽不定,晶莹剔透的朝露,在草尖上影印着那蓝衫客轻盈飘逸的幻身……
“好!炉火纯青的太极功夫!”
深蓝色中山装的童颜叟大力击掌。
蓝衫客毫无征兆地闪电般的贴近老者面前:“前辈过奖了!我不会太极拳。”
老者暴退十几步才稳住身体:“乖乖!你这鬼魅般的身影,你不是太极高手,鬼才信呢。我6岁时,就随祖父练杨氏太极拳,几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就达不到你这速度!你还谦虚不会太极拳?”
蓝衫客抱拳:“中国的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八极拳等传统武术,原本就是自然规律、自然法则的形象化形现,原本就是人生命运的直观感受;我只不过是对这些自然法则、人生命运的真理,从大自然的水里面,有点感悟而已!
“我见水是最柔弱无力的,遇到任何障碍物都要转向绕行,从来都没有自己的方向、没有自己的观点、没有自己的意志;但是,水却是最强大的无敌存在:水滴石穿、积少成多终归大海、海啸吞没一切!
“我将自己融入一滴水,感悟、感受、领略、模拟这一滳水,是如何做到的将坚硬的石头射穿,是如何融入另一滴水不干涸,是如何毫无较劲较真的避开一切拦路虎而绕行,又是如何毫无执著的顺势顺利而行、毫无分别的择低处行走,关键是如何汇集成海后的雄浑,虽无妄想执着的方向感,但借势借力而百川必归大海,及形成海啸后的吞噬一切!”
近百岁的老者,不顾体面地冲上前,抱住37岁左右的蓝衫客大叫:“开眼了,受教了!老夫活了九十多年,终于遇上高人了!难怪我练拳几十年,始终难有大成;原来是我只知盘架子,不知悟心法……我、我、我……”
老者边说,边下跪磕头。
此次,轮着蓝衫客暴退十几步,边摇手边制止:“不可,不可!老前辈有话直说,我尽量满足您即是;您这等高龄跪拜一个年轻人(蓝衫客当时大概37岁左右),会折我寿命的!”
老者正色道:“从您的口传中,我已经得到了拳道的精髓;我刚才还听到您的一句话‘传统武术,原本就是人生命运的直观感受’,不知何意?”
蓝衫客仰望湛蓝湛蓝的华山纤尘不染的天空:“历史上的高人,都是将大自然的秘密,导入自己的身体以修身、导入自己的心理以修心、导入自己的性格特征以修命改运,最后才能成为一代宗师;一般的平凡平庸者,只会练架子,不知修身修心修福慧命运,只是浪费时间和生命。
“演练以柔制刚、舍己从人、借势借力、无我唯他、但统领一切、摧毁一切的太极拳、八卦掌几十年,竟然依然是火爆性格,依然是自我意识强烈,依然是与环境较真较劲不和谐,依然是没有归宿没有'有容乃大'的心胸及成功……
“一句话,到老一场空!既没有本事,又没有财富地位……”
老者这下彻底跪拜了:“大师!哪怕我今天死,我也要完成最后的最大的心愿:请大师接受我一拜!
“大师,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您刚才一句话:‘到老一场空,即没有本事,又没有财富地位’;我一家四代人,全挤在西安郊区五十年代单位分给我的一间半破瓦房里……
“请大师救我全家,怎样才能赚钱养家,或挣点钱买房子……”
蓝衫客弯腰手捧飞瀑流水:“我先讲两个故事:三国时期,周瑜故意刁难诸葛亮‘三天之内,凑足十万支箭’。诸葛亮成功在握的笑应‘没问题’。如果新铸铁箭,无论是原材料,还是时间,都来不及准备及铸造成功。自己不行,就不能应用太极拳原理:借力打力?借谁的力量,才能在三天之内,筹集十万支箭?除了曹操还能有谁?草船借箭,感谢曹老板。所以,乘大雾,让百万草船前往曹城附近湖面上,战鼓宣天,吓得曹营百万利箭,射向模糊不清的草人身上……
“另外一个故事:英国有一个名扬天下的图书馆:大英图书馆。一年,大英图书馆新馆建好后,要将原来旧馆内的全部图书,搬运到新馆。但是,搬迁费需要数百万英镑,一位智者支招:在报纸上打广告:‘即日起,大英图书馆,在旧馆每人免费租书10本;还书地址在新馆……’。结果,不到一个礼拜,旧馆的所有图书,全部租完,而且没花费一个英镑,大英图书馆全部搬迁成功。”
十几年过去了,古襄阳鹿门寺的附近小区,千万年来,首次迎来了一群外国人:当年的童颜叟,领着二十多位金发碧眼的美女、红发白皮肤的老外,在当地政F、G安的引导下,找到隐居于此的蓝衫客。
坐定后,当地Z府领导介绍,英国的华人华侨童颜叟武术馆长,通过民间、政F等多种渠道,多年才找到蓝衫客的住锡地。
童颜叟一行,唰地跪地一片:“老夫多年的心愿,就是报答师父!我十七年前,得到师父真传后,回家与三个儿子商讨,如何将师父的拳法心髓,传布出去。就整理出来油印,由我与三个儿子在各大公园义务教拳时,分发给大家。
“后被香港某太极拳协会发现,请我去香港讲学……后来,逐渐被澳大利亚、日本、英国、法国、德国等世界各地的太极拳爱好者们,邀请到各国讲学,及传授杨氏太极拳。
“最后,英国某大亨赠送给我价值几亿英镑的豪宅及高尔夫球场,让我全家永远定居英国,在那巨大的高尔夫球场上教授太级拳……我如今已是数亿英镑的拥有者了,一心只想报答师恩!”
尽管童颜叟极力邀请蓝衫客到英国,与他的三个儿子、五个孙子,及十八弟子一起教拳;蓝衫客谢绝了:“我练拳,是依水势及水性,来修道、悟道、成道,不是为了治病健身及武术技击。我没有固定不变的招式,没有实招姿式教人。……”
蓝衫客微笑着凝视着近120岁的童颜叟,童颜鹤发、双眼如电、活力四射,仅仅借助全世界太极拳爱好者的助缘助力,而让全世界都认识了他,终于将他的百年所学所练,贡献于社会大众!“好,好,好好!终不负百年所学,借学员之力,成就全球事业!意气风发!光彩夺目!灿烂辉煌!”
一百一十多岁的童颜叟,再次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师父大人在上!您当年讲‘草船借箭’,我倒没什么反应;尤其是讲大英图书馆免费搬迁的那种借力使力,对我启发特别大:我当时就直觉到我与仨儿多年来在各大公园义务教拳,虽然没有收入,但结了不少人脉,我们完全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将师父的绝顶武功心法传出去,人多力量大,自有识货的主。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全世界都绝顶祟拜师父,而把我们推出来了。我们的所有福气,都来自师父……
“师父大人,徒弟有一事不明,憋在肚子里十几年了——当年忘了问,师父您练的拳,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门派的?”
蓝衫客抚摸着智能手机:“这个在千年前,叫什么名字?是哪一个门派的专利?”
老人大惊:“这个?别说千年前;百年前都没这东西,听都没听说过。连神话传说中都没这'神器'。更没有哪个门派有这个。”
蓝衫客笑笑:“就是嘛!我练的那拳,原本就没有名字,没有哪个门派练那个;那是我融为一滴水,以一滴水的形象及法性,从空而降、与其他水滴(他人)融化为一,或渗入泥土,或被太阳蒸发为气体,或作为云气飘荡,或凝集成雨水,或滴向巨石,或融入小溪,或随流入河入海,或水淹七军,或汇集成海啸吞噬一切,或形成劫水,淹没六道……在这种水相水性中,如痴如醉、似拳似舞、如诗如画……你问我这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她本来没名;你问我她出之何门派,她无门无派、无始无终,她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她只是一个客观存在,她只是一类缘生缘灭的无限存在……你只需要领略大自然的任何一个元素的秘密,你就成功拥有里面的一切!条条大路通罗马、门门通道都直达核心……”
云在空中飘逸、风在耳边鸣唱、冬阳爱抚人们的脸庞……
2017年10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