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牙是我朋友圈里，性格跟我反差最大的，永远处于“爆炸”状态，没有什么事会让她“熄火”，用她的话来说，“熄火，你是想我后面的车来场连锁车祸么？”
我俩的组合大概是油炸冰淇淋。
但是这个“爆炸”突然有一天真的“熄火”了。
凌晨三点，我在追最新更新的《16个夏天》，被唐佳妮和方韦德的友谊之恋虐的心肌梗塞，大牙突然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我和老黄完了。”她叹了口气。
“怎么就完了，你俩又不处对象，又绝交了？”
“我把他睡了。”
这次换作是我叹气。
大牙和老黄，不就是现实版的唐佳妮和方韦德。
二
老黄是大牙认识了14年的老友，老黄其实不姓黄，因为上初中的时候，他被大牙抓住看小黄片，所以老黄这个称呼就被叫到了现在。
大牙第一次跟我说起老黄的时候，是她跟谈了6年的初恋分手，她和她初恋在一起，老黄没少在这件事上出力，她失恋，老黄在安慰她这件事上，也没少出力，大牙自嘲，老黄也算是她爱情长跑的最佳见证人，尽管没有善终。
说来也奇怪，老黄的桃花运一直不济。每谈一个女朋友，到他过生日前，必分。所以大牙连着陪他过了14个生日。
前13个生日，都安稳度过。第14个生日，大牙熄火了。
三
大牙又叹了一口气，说要来找我，喝一杯，就收了线。
果然没多久，领了一打的二锅头就破门而入，符合她爆炸。
她三言两语，就说清了前因后果。
眼里的火光，在最后一杯二锅头入肚，也跟着湮灭了。
老黄先前早就和大牙说好，今年生日聚会约上狐朋狗友们在家办，他笃定今年肯定能破生日前被分手的诅咒。
然而事实是，生日的前一天，老黄还是被分手了。
生日聚会理所当然被取消。
生日当天，老黄病的猝不及防，高烧中，用仅存的意识给大牙打了电话。
大牙知道老黄怕上医院，所以只能买了退烧药、酒精在家给他退烧。
半梦半醒的老黄，看见在厨房熬粥的大牙，突然间从背后抱住了她。
大牙惊慌失措，打翻了手里盛了一半的粥。
老黄松手叹气。
大牙说，“他可能以为是前女友回来照顾他了。”
“其实她前女友是因为我走的。”
“她来找过我，介意我和老黄的走得近，我这爆破脾气，肯定得告诉老黄啊。”
“我在一天，也许老黄的生日前被分手的诅咒永远不会解除。”
“我跟老黄说，咱俩绝交吧，不能耽误你下半辈子。”
“老黄说，除非你把我睡了，不然咱俩肯定不能散。”
“所以我把他睡了。”
四
彻底散了之前，大牙和老黄好了有半年时间。
问她分手原因。
老黄没能从朋友的角色里转换出来。
后来我没有再从她的口里听到老黄两个字。
凌晨三点，我重温了三年前追的《16个夏天》。
大牙又来找我喝二锅头。
电视放到最后的结局，唐佳妮带着她和方韦德的孩子和一众好友拍照，那个孩子代替方韦德，补齐了他缺失的人生。
大牙突然失声痛哭。
“我和老黄要是也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老黄去年去西藏，因车祸走了，我今天才知道。”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背景音乐。
大牙眼里的光又再一次湮灭。
以后别做朋友。
朋友不能牵手。
想爱你的冲动。
我只能笑着带过。
END
文/莫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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