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婚礼和一场葬礼

-1-

2013年4月,南京。

金秋时节,这个浸染了几千年秦淮河胭脂香的城市,到处弥漫着爱情的味道。

毕业返家已三个月的小白禁不住新郎小何的请求,风尘仆仆赶来,第一次当伴郎的他,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酒店里的婚礼华丽而庄重,圣洁又美好。新郎说着感人的誓词,新娘留着幸福的眼泪。

小白作为伴郎进行致词:“我很荣幸能作为伴郎见证兄弟的爱情,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爱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对于能许下这样誓词的人都很值得敬佩,我自知自己做不到,而他们的勇敢让我深深为之动容.......”小白的双手微颤,眼神诚恳。

“你刚刚讲得真棒,我们来喝一杯吧!”伴娘小纯对刚刚下台的小白说到。

“哪有!哪有哈!干杯!”小白羞涩的语无伦次。

接下来的几天,春花灿烂之时,他们从玄武湖、栖霞山、鸡鸣寺、夫子庙到秦淮河畔怀古。

从此,小白的梦里会经常出现这样一个姑娘。

她穿白色的衣服最好看;

她午后会像只慵懒的小猫在床上滚来滚;

她俏皮短发上有淡淡蓝风铃的味道;

.............


-2-

2019年10月,杭州。

小白的第17次伴郎之旅,饱经风霜的他,眼神慵懒,举止显得游刃有余。

婚礼上新郎深深款款吻过新娘,台下无数人感动得流下眼泪,小白心里却无波澜。

作为伴郎得他又一次为新人致词:“今天首先感谢新娘为民除害,收了我的兄弟!作为他的兄弟我已经来帮助他撬开了新娘家的房门,希望你们相濡以沫,一生幸福,早生贵子,爱河永浴,生活美满,新婚快乐。”相比6年前,小白已不再青涩,流利大方但稍显流程化。

这时,宴会厅大门突然微微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地向同学席走去,小白的眼里开始发光,致词完快速跑回同学席。

再次相见,她们相谈甚欢,直到举杯时看到她左手中指的对戒和提起热恋的男友。

席后,阿杰找到已醉的小白:“兄弟,怎么还在喝?”

小白自嘲到:“我不知道,参加了这么多次婚礼,却总是为别人做嫁衣,哈哈!”

“也许是你要求太高了吧,或者也许你还没遇到真正爱上的姑娘。”阿杰安慰到。

“不,也许我已经遇上了,也许我总是遇到,也许我只是害怕......,那个混蛋真幸运!”

“兄弟,别想这么多,会好起来的,明年来当我的伴郎吧, 你的最后一次伴郎。”


-3-

2020年的杭州,雨下得落寞而悲痛,一切还是那么不可置信。

挚友的葬礼上小白泪流不止:“去年阿杰还邀请我做他的伴郎,如今我却要在这里讲述他的一生......”

角落里,小白对老何感概到:“这么多年,我一直害怕婚姻,因为我没有信心能娶到最喜欢的姑娘,没有信心能拥有幸福的婚姻,我可能会孤独终老吧。”

葬礼上再次相遇的小白和小纯相互拥点头示意。 

海子说雨是一生过错,雨是离合悲欢。


-4-

2021年10月,婚礼进行曲响起。

小白在台上看着新娘缓缓走来,洁白的礼服,俏皮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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