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一言而可以终生行之者乎?
子鹿:……
子鹿:我妈说的都对!
<一>
魔王今年十八一根草,性别女,爱好懒。梦想是挣个几百万带着我妈满世界瞎跑,走到哪算哪,累了就找个安静的田园小镇安居让她当个有事打打麻将,没事种种花的小太太。
如今要高考眼见是要鲤鱼跳龙门,几时不得见,打着念头想给她留点什么,寻思着没钱没势没颜值,要啥没啥,那就随便写点话给她吧。
也算是给个交代:没出息是无疑了。
<二>
说来惭愧,女非似女,妈不似妈。打小跟姐妹一样的长大,有话直说,自身八卦也绝不放过。
出门还不忘厚脸皮调侃着高呼:“朕走了!”
进门见她做饭身影直嚷嚷:“妞,爷回来了!”
不过以上这一幕其实还是几年前的事了。后来的她忙于工作,我忙于学习(和不务正业),早上出门时她还没起床,晚上睡觉时她还没归家,时间轴在一天之内完美错过。
唯一的交集,那便是周末隔三差五泡影院,我选片,她陪我,一个月不少于两场。
到了寒暑假就趁我老爹上夜班,每隔一天钻进她的被窝里,两个人开着电脑大啃零食。
看完了宫崎骏所有作品,哈利波特,魔戒等系列大片。
<三>
你说她和别的大人不太一样?也不是。
她也很世俗,很普通。脾气不算太好,固执,成绩不好的小孩不太愿意让我多接触。
但也不是那么一样。
同龄人嚷嚷着考不好会挨打,出门疯玩夜归会挨骂的时候。
她跟我爸都一个劲地说:希望你健康,开心就好,其他不在乎。
成绩我不说,她便不细问,点到为止。
只是我向来敏感,嘴上说着不在乎,考差了心里揪成团,难过都摆在面上。
心态不好,这是她对我的客观评价。
但正值青春叛逆的年龄,哪里接受的了来自身边人丝毫的伤害。
加上日积月累的矛盾。
<四>
我带着满腔愤怒逃学了。
连迟到都少见的我背着书包很冲直撞地出门,看见她跟来就拐弯绕路。
躲进了自己的世界里——一家书店,直到我老爹找到我。
迟迟不归,迟迟不愿见她。
觉得自己是对的。
觉得是她错了。
虽意料之中的得到了道歉。
但没有胜利的成就感,没有喜悦,只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和想大哭一场的心情。
……我是怎么了?
明明是希望得到安慰与理解,换来的却是彼此伤害。
<五>
我们很久没说话。
她打破了沉默,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问我晚饭吃的什么,我也很自然地细数进了肚府的佳肴。
我在想,她在想什么。
<六>
好像没什么写的了。
<七>
其实她后来也说了很多。
说她在想什么。
说我儿时她长时间在外打工挣钱,回来看我,我竟然说的是:阿姨,你长得好像我妈妈。
说她在我每每与旧友喝茶到傍晚,若是十二点回家,其实十点她便已经等在楼下。
说有一句话我写的很对。
从剪断脐带的那一刻起,就早早地注定了心的距离的拉远。
孩子大多数属于主动推开的那一方。
她心平气和。
我泣不成声。
<八>
她现在睡在我身旁,微鼾。
很多个晚上我们曾相拥而眠,随着时光,抱在一起的次数消减。
<九>
我一直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谈谈未来,谈谈我喜欢的男孩,亦或是谈谈想去的远方,谈谈生活的苟且。
说什么都好,只是想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不说对不起,不说感谢。说……
<十>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