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清明节,一整天都是阴天,下午还下了一阵雨,本想下班后在路口给老头儿烧点纸的,但是同事说阴天不收(就是阴天烧纸,老头儿收不到),而且下班以后又下雨了,下到了晚上八点多,就没烧,打算今天烧。
结果昨天晚上(确切地说是今天早上)就梦到老头儿了。
梦里是说,现在住的房子跟老家的房子混起来了。老家是三间砖房,后来起的尖,挂的瓦。说是在老家,客厅什么的都跟现在住的房子一样;说是现在的房子,厨房却跟老家一样。刚开始是老太太和我妹在客厅整什么东西,突然就没电了。我按了按客厅的开关,不好使,又换射灯开关,还是不好使。
我就拿着一个红把的螺丝刀子,准备去厨房东北角的空开去看看。但是厨房化得直嘀嗒水,螺丝刀子的把儿就落上水了,我刚要拿着去试电,就赶紧收回来了,这时老头儿(说是老头儿,梦里他一点也不老,大概就是中年的样子吧)从外面干活回来了,我们就在外屋说话,我拥抱了父亲,还拉了半天他的手(其实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基本是不会拥抱的,也很少拉手什么的),他的手很宽厚,很温暖,说了很多的话,大概是把之前对他的所有的遗憾啊,惭愧啊什么的,都说了,就象是解开了一个心结了,或者是放下了一个重担一样。然后他就到外地下(厨房)的饭桌旁坐下吃饭,他吃饭的时候,我就去整电,我把空开南边的一个格子里的开关拆下来了,一边一个零件,每个零件是有两个十字花的螺丝。放在一个桌子上,桌上堆得很满。但是当我接触到空开下边有一块铁的时候,那块铁就发黑了,温度很高,冒烟了,但和它挨着的铁却没事儿。然后我就说爸,整不了,太危险了,叫电工吧。我爸说别叫电工了,一会儿我整,我戴绝缘手套。我说,那我也不能让你整,太危险了!这时老太太就拽着我出去,我挣扎着说我不能没有爸!她说没事儿啊!我们就出去了,我披着一件外衣,没穿背心没穿衬衣,露着胳膊,我们就到了外面,来到我家房后的地里,往东一看,有个骑车的人把我妹从沟东接回来了,我问老太太我妹干什么去了,她说是王老买子家养兔还是什么来着,就在他家东北的小溪旁边,我妹去帮忙指导去了。我看了看往院子里停自行车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家的姑娘。外面太阳很大,因为我露着胳膊觉得热烘烘的,然后我转过头,就看见我们家的地北头,一根垄站着一个人,有的还不止一个人,大概的意思就是一排人,能有几十个吧,有的挎着筐,有的拿着东西,阳光很足,有个女的就往前撒化肥,撒到了地里的枯黄的苞米叶子上。我看人群里好多都是屯子里的人,但是仔细看又不全是。我们就一直往北去,走到人群里,很多人都看着我,毕竟他们有的也有很多年没看到我了。我预备着和他们说话,打招呼什么的,这个时候,单位来信息了,我就醒了。
心怀感谢之情,感谢老天吧,让老头儿又一次来到了我的梦里,不管是他缺钱也好,还是他想念我,想念这个家也罢,总之他是回来了,我特别开心。
这个清明节,三天假,正职休了两天,我休了一天,也回不去,就在路口给老头儿烧了点纸,希望他不要说我大逆不道吧。
想念老头儿,难表心意,遗憾虽多,却也无可奈何。特作对联一副,聊表哀思:
今世落难复返未忘家宅地;
那天投生归来仍是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