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简介:
大理寺卿的独子、当朝国舅爷许天机小公子被他那古板严肃的爹给踢出家门了!含泪前往山高水远的偏僻乡下当个小小县太爷,身边只有毒舌嘴贱的新科状元和内骚受气包大内侍卫长陪伴,却一上任就遭遇血腥恐怖的杀人案,揭开了一个延续数年、怨灵无数、异常邪恶恐怖的死亡诅咒!
第五章 深夜祭台·命案还原
深夜的祭台如同另一个世界,纸片切割厉风发出锐利的声音,幢幡拼了命地翻滚,竹扎的纸人晃动出细细的吱呀声。烛光已经很暗淡了,火盆里只有零星火苗,余炭发着红光。喜红执琉璃灯在前,秋纹扶着夫人,春竹紧随其后,四人快步往祭台走去。
“快些,别误了时辰。”喜红催促。夫人的气息已不太稳定,额上渗出细密汗水,但仍越走越快。
“秋纹,小心扶着夫人,再快些,”喜红回头:“让夫人能早点回房休息,这儿风大。”
一行人在暗夜里走得飞快。
香案前有些火光,但只把周边衬得更加黑魆魆。春竹扶着夫人跪坐在蒲团上,立在一旁等待夫人闭眼默念。喜红拿了裱纸黄符,和秋纹一起走上祭台。祭台边上空无一物,将熄未熄的火盆映得人身上素服更惨白渗人。
夜风久久不止,眺望祭台十分可怖,这一拜不知拜了多少时辰,夫人才结束了喃喃,又是一个俯身叩首,然后唤春竹扶她起来。本是无意扫一眼,春竹却惊愕地发现祭台边上竟站着一个人,紧挨着围栏,似要摔下来了!
夫人感受到她的异常,也跟着抬头一看,不禁失声呼叫。这时喜红已经走在往下的阶梯上,听到夫人呼叫,赶忙问她怎么了。
“秋纹要掉下来了!”
喜红意识到不妙赶紧回身跑到台上,只见秋纹僵直地站在祭台边,神情呆滞,令人发憷。喜红不敢靠近,喊了几声“秋纹”,让她小心,谁知她纹丝不动。
夫人在台下急得直推春竹,叫她上去看看。春竹稀里糊涂地往台上跑,还没到,就听见噗嗤一声,与此同时喜红和夫人爆发出惨厉的尖叫。
冲到台上的春竹,看到吓得瘫坐在地的喜红,她探头一望,秋纹已被穿死在刀林中,而夫人晕倒在香案前。她脚一软,差点也跟着晕倒了。还是喜红回过神,喊她赶紧去看看夫人,她才跌跌撞撞跑下台扶起夫人,大声呼号,不多时便有小厮远远地赶来,周严得报也带着翠珑急匆匆来了。
“哎玛小春春,你是扶我,不是要掐死我好伐?把手松一松啊我要窒息了!”许天机一把推开章元,摸着自己的脖子呛了半天。章元拍了拍手,一脸正经:
“夫人啊,我这不是着急吗,我怕你死了。”
“呜呜呜,怪我命苦啊。”许天机欲哭无泪。假秋纹跳下时,春竹直接被尖叫吓晕在台阶上,只好由章元替她。几轮下来,力大无穷的章元快把他这装晕的假夫人给捏碎了。
“那你可以选择跟朝惜换换,跳刀子去嘛。”
许天机回了他个幽怨的小眼神。
杨朝惜从刀林中跃出。
“案中有四个位置:台上,台边,台下,台阶。其中台高十丈,台前围有两根长木做的栏杆,但不妨碍视线。台阶两边围着经文布,挡住了视线。因此,台上看不到台下,也看不到台阶;台下看不到台上和台阶,可以看到台边;台阶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章元看着许天机。许天机挠了挠头。
“所以……喜红,你再回忆一下,你冲到台上时,秋纹是紧紧挨着围栏?”
“是的。”
“她姿势是怎样的?手和脚怎么放?头是正视前方还是往下看?”
“这……”喜红苦苦思索了一会儿:“她的手……她的手……噢,她的手就这么垂着,脚也立着。头是正视前方。”
“身子没有一点倾斜?”
“没有。”
“是直挺挺的?”
“是。”
许天机笑嘻嘻摸了一把杨朝惜:“惜惜,你再上去演绎一下呗。记住,直~挺~挺~哦~”
杨朝惜无奈地跃上祭台。
祭台的围栏是由几个墩子绑着两根横着的长木制成的,挺结实,目测差不多及秋纹的腰部那么高。人站在上面,从台下能看个七七八八。杨朝惜直挺挺挨上去后,许天机不断发号施令“挨紧点”、“再紧点啊惜惜”、“背挺直”、“头不要望天啊”,还时不时问身旁的喜红够不够还原,就这么折腾了许多时间,杨朝惜都觉得这小崽子是拿自己寻开心了。
许天机跑上跑下把假秋纹看了又看,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还别说,你直挺挺的真不自然,好像智障哦。”
杨朝惜:“……”
眼看着章元的眼神也很危险了,许天机赶紧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
“咳,那个,我还有个问题,翠总管,这祭台到底为什么布置得这么恐怖?”
翠珑表情寡淡的脸如同戴面具:
“大人可能听说过,周家因蚕女兴盛百余年,子孙代代供奉,十年一大祭。但大人不知的是,蚕女与其他神祇不同,春蚕到死丝方尽,蚕女化丝,寸寸皆骨肉精血,极阴必至极盛,周家得以百年不衰。然而感恩回报这庇护,凡人俗物不足以。因此,周家的供奉之法,大人恐怕闻所未闻,有所不解也是正常的。”
“什么供奉之法?”许天机瞪大眼睛。
“以身……”翠珑看似仍面无表情,双眼却缓缓地垂下:
“侍蚕。”
蚕女者,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妖。妖献身于人,极阴极邪,小能惠及人,大可改天命,但必求以血反哺,吸人阳数,以怨养元,避转轮回,此乃妖之本性也,本命也。
因此,每年蚕女祭典,周家都供奉纸扎人以代肉身。尤其十年大祭,先几年就各处寻访冤死枉死者,施法收灵,放于纸扎人中,祭典时供奉蚕女。祭台也做成各式刑场,纸扎人极尽惨烈死法,以求怨气汇集,滋养蚕女。
许天机:“……”
差点又把小爷吓死了!还以为是怎么个以身侍奉法,原来是纸扎人。什么蚕女不蚕女,民间怎么迷信到这个地步。
“周老爷才说了不提倡邪魔外道,怎么还这么信妖啊神啊的?”
翠珑望了许天机一眼,又垂下眼睛。
“周家百年习俗如此,也不是老爷能说道的,这点还希望大人明白。”
“好吧……”许天机眼睛骨碌一转,又问:“那么翠总管,有没有可能在夫人祭拜过程中,有他人靠近祭台,或原本就藏身祭台呢?”
“绝对不可能,为保夫人安全,我亲自带人检查过祭台及周边,并在百米距离外守护,绝对无人可隐藏进出。”
“也就是说,自始至终,这祭台就只有她们四人?”
“仆妇确信。”
许天机闻言,无奈地对章元耸耸肩:
“呐,元元,搞不好真的是自杀耶!”
明日更新第六章!
第六章 这府里人人都怪怪的
周严究竟是以何种心情操办这一盛大而恐怖的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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