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点起床，昨晚又是直接睡着，没有洗澡、没有洗脸，一如既往，邋遢到自己都嫌弃。摸摸小孩，没有尿床，蛮好。

开始烧水，就算不一定喝，还是要烧好、冷好，万一要喝呢。粥就不煮了，失败了几次，全是浪费粮食，况且也没有人想喝。

整理丢得这儿一件、那儿一件满屋子的衣服，分好类，先洗衣机走一波，需要手洗的泡一下。尿骚味儿已经大到可以称为毒气弹，新买的传说中的洗衣液，以为有多好用，结果第一次手就洗脱皮了，每次洗都能感觉到手被摧残，去年的护手霜翻出来，还是一股难闻的玫瑰味，呵呵。

6点半，准备洗澡，小孩醒了，一如既往看不到妈妈，就开始嚎啕大哭。跑过去抱抱，他说：“你不要穿这件衣服！脱掉！” 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明白，我要穿什么衣服，是我说了算。哭闹的过程中，尿了，娃一身，我一身，哎，终究逃不过。

6点50，一起起床——至少今天如娃所愿，是一起起床了——一起去洗澡， 平时我会说：“你先洗，妈妈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不能一起洗。”  今天不知怎么了，竟不想争了。娃也还是像往常一样，不肯脱衣服，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明白，衣服尿湿了，只能脱掉、洗澡、换衣服，没有其他的选择。

娃站在旁边哭，我先洗完了澡，娃说：“你用的哪个泡泡？”

我说绿色那个。

娃说：“你不要用那个，用蓝色那个！” 哭......

7点15，娃洗完澡，开始穿衣服，他说：“我不要这个衣服，我要白色的！”

我说：“白色的洗掉了，只有这个了”

娃说：“不行，我就要白色的！” 哭......

收起昨晚才晒的白色校服，勉强干了，就穿吧。此时，我已经憋着火了，为什么要求那么多？

7点25，假装冷静 ，继续洗泡好的衣服。娃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不去玩，等抱抱。小爱同学开始唱歌。老公起床，心情不错，准备刷牙、去买早餐。

7点40，也许是等的太久，娃不耐烦了，哭闹着一定要抱起来，衣服还没洗好，时间也不早了，我有点着急。但是没办法，那就先刷牙、吃早饭吧。

7点55， 娃不肯刷牙，我不肯不刷牙，每日一战。 偏偏今天的娃特别倔，今天的我也特别倔。

娃说：“不要牙膏、不要清水，就要干刷！”

我说：“好的。” 把已经蘸过水的牙刷甩甩干，准备继续刷。

娃说：“不要清水，还是有清水！” 我知道，以前心情好的时候，我会拿个布把牙刷擦干，还在白色衣服上印一下，看，没有水印了吧，都干了，于是娃很开心的干刷。

但是今天，我没有耐心。 我说就这样刷，一分钟就好了。娃不依不饶，我心里后悔着，为什么之前要那么惯着他，给了他一个不该有的期待。 一边开始拽着他的手，强制刷牙。 娃当然誓死反抗，还是哭着喊着，还有水！还有水！老公来劝和，并没有什么作用。 娃不会让步，今天的我也不会让步。那就哭吧！

8点10， 娃还在哭，我洗完衣服，老公破天荒主动晾衣服。

我又问娃一遍：“你要不要刷牙？”

“不要！”

“好，那我自己刷！”

我刷完牙， 娃又尿湿一身，继续换衣服，继续要白色衣服，这下真没有了。 想哭只能哭着了。

8点20， 我又问娃一遍：“你要不要刷牙？” 娃不说话，我走过去，刷了牙齿外面，但是不肯张嘴刷里面，怎么说都不肯，这下我可憋不住了，刷个牙一分钟的事情，到底是有多难接受！非要闹！非要犟！

时间已经来不及，生气又怎么样，也只能自己先吃早饭。老公说：“如果我逼你吃虫子，你要吃吗？”

“不要！”

“那娃也不要啊。不想做、又不能不做的事情，直接上手就行了，逼个几次么，就习惯了。”

我说：“这两件事不一样，你要逼我吃虫子，我直接去死。”

8点30， 到达出门最晚时间。 再没有一丝一毫的耐心了。 娃还是站在水池前面哭，我又问一遍：“要刷牙吗？”

“不要......” 虽然明显语气已经软下来，但是最后的倔强还挂在脸上。

我心里知道，今天肯定刷不成了，我也知道，今天又要卡点上学、卡点上班了，又是一天、一事无成，什么都做不好！ 即使知道发火没有用，我还是对着娃一顿吼，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闹！明明一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一个小时也没有解决！ 我到底为什么，每天要浪费时间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娃估计也被吓得不轻，第一次妈妈在面前，开始喊：“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迅速洗脸，给小孩穿袜子、穿鞋。 我随手拿起身边绿色的鞋子，娃说：“不要绿色的鞋子，要蓝色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转身把鞋砸了，去远处拿了蓝色的鞋，一声不吭，穿上。

8点35，抱着小孩下楼，电梯间，他说要左边的电梯来接，不要右边的，我心里呵呵，不说话。眼看着右边的楼梯到了，娃见我不上去，说：“妈妈，那个（电梯）到了。” 他可能心里疑惑，平时都是直接上的，这次怎么不上了。 也许是吼过娃之后，心里愧疚，我又按了电梯的上行， 上了左边的电梯，娃很开心。

出负一楼，发现娃走路姿势奇怪，我说：“你尿湿了吗？” 他回过头，看着我，不敢说话。 我又问一遍：“裤子湿了吗？” 他说：“你自己摸一下。” 我伸过手摸一下，嗯，湿了。

8点40， 又折回家里，看到老公坐在床上，没有去上班。我默默给娃继续换衣服、换裤子。娃说要白色衣服，我说没有。 衣服脱了直接穿了干净的，老公说：“你先擦一下啊。” 我说不擦了。

再次出门，我问老公：“你怎么不去上班？”

“不想去...... 糟心......”

“你不是13岁了，糟心不还是得上班。”

“就是不想去。”

“行吧，娃都管不了，你我就更管不了了。”

8点58，进教室，小朋友们已经在跳舞。

9点33，打卡，迟到3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