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追过,哪怕梦想和心爱的人。追过的也都是轻易能致命的利器,刀刀入心,像中了毒后的魔鬼。
走过的脚印深深浅浅,回头望,找不出哪一步是停顿,只知道那凹下去的地方是疤痕的源地。太多太多的磕磕绊绊,让所有的重量都赋给双脚,沉重沉重,然后日益蹒跚回到了最初学步的艰难。
小溪的垂柳绿了长了,划破溪面留下道道伤口。吓走了漂浮的鱼,撵走了耍玩的孩子。吓着吓着,撵着撵着。鱼翻了白肚,孩子也长了胡子。
纯真的样子洋溢在名叫青春的东西里,那时我们说誓死要永远十八岁。可即使岁月静好又有谁能牵着它的鼻子,不让它乱跑。画中的娟美秀丽的小顽皮,终会长出皱巴的纹理。
这途中的风景啊!在漫长岁月的行走中,那些桀骜不驯的顽固总有一天成为软肋的朋友。
从不知道这一秒的遇见是不是意味着永远再见,上一次还好好的问安,彼此都面对着面欢笑。情如故,爱如初。都觉的儿时一起成长,中年一起逛街,老了也会说说知心的话并不是奢侈。
可下一秒,真的有下一秒吗?无法预测的暴风雨,来临之际没有御旨,下一次相约也再不会实现,然后只能看着坟墓深深地自责。
我们都知道天堂不远,那里有鸟语花香的香甜,是我们最终的殊途同归。
我看见过鸟儿飞过的弧线,弧线划过后留下孤独终老的印记。它飞的越高越远,心越是空旷,空旷处长不出一草一木,如经历过事故的我们枯萎的年纪。
曾可怜过鸟儿,没有固定的家,温暖又舒适。不是南飞就是北回的劳累,体力透支的亲朋好友,半路失踪不见踪迹,明年寻找不知方向在哪里?
悲乎高哉!!这一次次的离去,成长成为必不可缺的精神品,让眼睛里的液体爱上了虚伪。潜藏眼里闪过的余光,显出坚毅的力量,这是孩童时期无数次羡慕的对象。
可如今呢?放开了拥抱过的手,离开了痛不欲生的地方,曾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交换着戒指。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你若还在,我生死相依的誓言,依然句句肺腑。有人说过,当时十分真心诚意,但说过后又有心无意。
直到看见他娶了别人,同样的称呼由同样的人说出,听得人却再也不是原配。会恨吗?当然会,因为曾爱过,海枯石烂天惊地破。认定的一辈子突然成了一阵子,也同时有点依恋和不舍。
这感情就像花开,只图自己一瞬间的痛快,尽可能的绽放身材,浓妆艳抹后,想着开出自己一生最美丽的样子,从来都不想自己枯萎后留给赏花人的痛苦。
最后一株秸秆前迟迟矗立沉思的人,或许是那恸哭的同类。
曾建立的感情,在世俗的眼光里慢慢褪去,直到泛起惨白惨白的外衣。然后悲痛过,恸哭过,后来才发现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想忘就能忘记。
只能把他们封锁成秘密藏在心底,可能还会时常想起,直到想起后也无爱无恨,其实不再波动心底的汪洋就是最大的胜利。
得到又失去,停留又不得不离去,欢乐又被痛苦代替。这一路上虽逆风逆水,成熟却日益显的强大,如今所有的心情看起来也都波澜不惊。
大风大浪都会在静默中沉淀成一种气质,这气质中必然孕育着我们最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