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东去学校了。芝子刚想出门。元东那位号称未婚妻的女子又出现。她叫新曼琦。佣人告诉她元东不在家,她不信,不让进门就把车号按的震天响。明显扰民了。邻居们只好报警。最后在警察的劝渝下才离去。很显然她不会善罢甘休,估计是没有正经工作或者又吃不得苦,打起了前男友的主意,靠勒索过活。
稍后,元东回来,与他们隔着房门问话。都不敢吱声。留芝子下来说话。此时走廊里放着栀子花,浓香依旧,但马上要凋谢了。
“你说怎么办?”
芝子笑:“是你爱过的人,又不是没有能力照顾她,找周律师再同她谈谈条件,一次打发过她。”
“她那脾气,一定会再来。”
“那也没有办法,或许是前世所欠,一个男人,总不能把女人丢在街上不顾。”(都怪你看人不准,呵呵)
元东沉默。
“对不起,我讲多了。”
随后芝子骑自行车到街角冰淇淋店。遇见同学们,恰好申经天也在。原来他们组织非法山路赛,经天拉着芝子一起参加。这活动对芝子来说算是很好的体验。在明月劲风下,享受自由。
快到终点,几个人骑车撞到一起,里面有经天,受伤了。芝子急着回去,经天由同伴带去医治。
芝子回家累极而眠,梦中,还像是劲风袭脸,叫她辗转反侧。(像道德经里所述,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
早上下楼来,看见申经天左脚打了石膏坐在会客室。原来玩的太过火,来听小叔教训呢。他最大担心是小叔取消他的零用。(他自己家父亲因为他不好好学习上进不管他了,华裔家庭也是卷学习,自然取消他一切开销,目前由小叔支援他开销。)
芝子不胜唏嘘,他最大惩罚不过取消零用,自己弄的不好,死在街边。
申经天能吃会玩,精力充沛,充满着青春活力又个性张扬,经常呼朋引伴的到处玩。
送走申经天回转屋内。
身后传来声音:“我的情况虽然严重却相当稳定,你不妨出去走走。”
“我不闷。”芝子没有转过头。
“怎么看经天?”
芝子不予置评,过一会儿说:“听说爱冒险也是一种遗传,天生不觉害怕,从冒险中取得无上快感。”
“你说的不折不扣是经天,前年在巴西悬崖跳伞险些丧命;又爱潜水,一次深入大堡礁海底崖洞氧气耗尽差点出不来;在佛罗里达冲浪,又被他人的滑板击中头顶,缝了二十多针。”
芝子骇笑。(亦舒经常用骇笑这个词)
“自十五六岁起就不愿静下来。”
芝子轻轻说:“祖先一定有冒险细胞。”
元东:“我可没遗传到。”
芝子惊讶:“你更加强烈,做这么多次大手术,少一点勇气都不行。”
“咦,我从来没那样想过。”
芝子:“不自觉也是常事。”
“可是,人贵自知呀。”
这时,佣人来告诉元东,医生来了。
芝子转头,元东已去会客厅。
每次都是迟一点点,至今不知道元东长什么样子。
是故意的吧,芝子同自己说:她不敢看他,怕失望。愈是不看,愈是不敢,一听他声音,立即垂下头。(芝子为何是这样心态?或许是经过这些事,对元东因怜且佩生出敬畏之心?)
随后芝子帮元东整理换季衣物。换季就是全部换新衣,果然元东经济了得。元东衣着朴素简单,一个款同色翻领T恤十多二十件,卡其裤半打,绝不花哨。不过要绝对清洁,白毛巾时时沸水消毒,床单天天换。
想起经天,芝子微笑。
经天和他小叔鲜明对比。他邋遢,头发,衣裤,球鞋都不整洁,但不知怎样,看上去反而无比潇洒。(充满青春活力自然潇洒,呵呵)
芝子孤儿院长大,自然啥都干过。整理内务自然一把好手。大家都夸赞芝子。这时陆管家来了,自然也是对芝子一顿夸赞。芝子难为情。
陆管家告知申元东父母即将来访。她先过来准备一下。
芝子一愣,父母与子女见面,还要准备,规矩一多,关系一定生疏。(申家已是至少几十人大家庭,且经济优渥,自是不似一般寻常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