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与大家分享的是从容小主长篇小说《蒲公英的春天》第11到第16集,它们分别是《江安断片》《就是一眼》《谁的孩子》《万姐家辉》《两个口罩》《美好目标》。
这几章讲述的是蒲小锁想到了刘江安,就想到了积压在心里的苦楚,她努力甩开过去那些糟心的事儿,在与追春天的聊天中,她不仅感受到来自追春天的那份温暖,更能感受到追春天浓浓的善意。看到输完液的女儿那张酷似刘江安的长脸儿,蒲小锁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她想到了刘江安的绝情和万家辉的仗义。
一、心中的苦说与谁听。在结婚之初,蒲小锁和刘江安确实有过一段你侬我侬的幸福时光。但这样的时光实在太短暂了,短暂到她还没有仔细品味其中的甜甜蜜蜜,就被无情的现实打得头破血流。
首先是婚后不久,大女儿刘思远便呱呱坠地,因为刘思远不是“接户口本”的人,所以蒲小锁及女儿都遭到刘江安及家人的嫌弃,甚至只要蒲小锁在他面前提到刘思远,他就会无比厌烦:“一个赔钱货,你老提她干啥?和你妈在一起她还能饿死呀?”每每听到刘江安这样说,蒲小锁感觉有一把尖刀在剜自己的心。
其次是蒲小锁怀揣着美好的梦想,与刘江安一起出去打工。但到了城里,他们就傻眼了,因为文化低,没技术,找工作处处碰壁,而且刘江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心想着干大事业,高不成,低不就,他俩就在城里如浮萍般飘着,居无定所。在小锁成为足疗师后,他俩的生活才算安定下来。
这时刘江安又开始嫌弃蒲小所的工作性质,总是怀疑她,常常恶语相向,打击挖苦蒲小锁。蒲小锁心里万分委屈,尤其刘江安还会酒后乱性,动手打她,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便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有一次,挨了刘江安一顿打的蒲小锁恍恍惚惚、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他们的出租屋——那个没有温暖的家。她来到河边,想一死了之,她心里实在太苦了。自己出生在那样一个不堪的原生家庭,父亲带来的恐惧和冷漠,让她想快速逃离那个破家,想通过嫁人来摆脱现状。
但命运偏偏捉弄了她,她遇人不淑,遇到了刘江安这个混蛋,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蒲小锁太后悔自己的无知了,婚前没有擦亮眼睛。可这毕竟是自己的选择,牙打碎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她无法向妈妈诉苦,妈妈这辈子太悲催了。挨了爸爸一辈子打,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帮她照顾思远;她也不敢跟女儿说,思远瞅她的眼神那么陌生,对她的态度那么冷漠,让小锁心生愧疚;她也不能跟刘江安说,那个曾经对她柔情蜜意的丈夫早已不见了,她只能对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倾诉心里的苦闷。
当她想纵身跳入这冰冷的河水一了百了时,突然间的心慌和呕吐阻止了她干傻事儿,站在河边,小锁又想起了老母亲和大女儿,倘若她死了,这一老一小该怎么活呢?
反复的恶心干呕,让蒲小锁想到了检查,经过检查,她知道自己竟然怀孕了,当得知这个结果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怀孕的事儿绝不能告诉刘江安。
这种想法让人有些不解,他俩明明是合法的夫妻啊,但她却不敢把怀孕之事说出来,竟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一筹莫展,天下竟然有这等奇葩的事情,但这事就在小锁身上发生了,小锁心里的苦,能向谁倾诉呢?
二、江安绝情 万姐仗义。思虑再三,蒲小锁还是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刘江安。她以为刘江安会又惊又喜,但是没有,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惊喜,而是脱口而问:“谁的孩子?”
这句逆天的话是对小锁尊严的严重侮辱,是对她人格的践踏。她那么拼命赚钱养家,刘江安非但不感恩,还怀疑她、污蔑她,让她无论如何不能忍受,所以火气正旺的蒲小锁就顺口说出了“爱谁谁的,反正不是你的。”
这句话太出乎刘江安意料了,他在家里说一不二,蒲小锁只有逆来顺受,今天竟然反天了,自己的媳妇儿竟然敢和自己顶嘴,竟然敢挑战他的所谓的尊严,他想都没想,一巴掌直接打向蒲小锁。
这一巴掌打下去,没有把小锁打懵,而是一下子把她打醒了,原来她一直以为刘江安酒后无德,她不能和醉酒的人一般见识。现在她明白了,这个男人最无情,他以前所有的甜言蜜语、对她所有的好,所有给她规划的远大前程和美好未来,只不过是为得到她所使用的伎俩而已,这一巴掌打碎了她对刘江安的所有幻想,也打碎了她自欺欺人的努力。这一刻蒲小锁知道一切结束了,在她心里她的男人已经死去了。
而此时此刻,刘江安也愣在那里,“刘江安在那一瞬间想去拉住蒲小锁,伸出的手又停住了,已经站起来的脚,却没有穿鞋踏在地面上。平时能言善辩的嘴巴,这时候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又默默地关闭了。”所有的想法、表情和行动都停止在那一刻,他没有悔悟,没有道歉,也没有把夺门而出冲入黑暗中的小锁追回来,他真的太绝情了,也许他觉得向来逆来顺受的小锁负气出走后还会乖乖回到他身边来;也许他以为他的甜言蜜语会把这个傻女人再哄回来;也许城市的灯红酒绿让他已经厌倦了只知道干活不懂风情的小锁;也许生活柴米油盐的琐碎已经销蚀了他曾经对小锁的喜爱。
走出家门的小锁,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外面黑漆漆一片,冷风习习,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刘江安能追出来,毕竟他是思远的父亲,毕竟她肚子里又怀了他的第二个孩子,可是刘江安没有,真的没有,身后连叫喊声都没有传入耳际,只有呼呼的风声,刘江安太绝情了,小锁彻底绝望了。
举目无亲的小锁,想到了一个人,她就是足疗店的万姐万家辉,万家辉是小锁初次打工所在的北方城市遇见的贵人,是足疗店的老板,她看蒲小锁为人老实厚道、吃苦耐劳、踏实肯干,就提拔她,重点培养她,并慢慢把她培养成为一个全面手。
就是因为这全面手的足疗技术,才让蒲小锁和刘江安的生活才有了改善。
推开足疗店的门,万家辉看到了双眼红肿、失魂落魄的小锁,看见万姐的笑脸,听见万姐暖心的询问,小锁的眼泪喷涌而出,万姐一看她这个样子,格外心疼,心里明白了大概,因为刘江安酒后失德的劣行在足疗店人尽皆知,因此万姐特别痛恨刘江安这样的男人——在外面啥也不是,只会回家对媳妇撒气,妥妥的渣男一个,万家辉骨子里有男人的豪气,行事的风格也和男人一样,她愤怒了,一定要替小锁出这口恶气。
万家辉嫉恶如仇,行侠仗义,从她的言语间就可以体现出来。
“你把那死小子的电话给我,我就不相信,我帮你出不了这口恶气。这么好端端的一个媳妇儿,凭什么要总给气受?我看那小子就是欠打。我要是不替你出了这口恶气,我看你早晚会把自己委屈死的。”万家辉的嗓门儿很大,看样子也是很生气。
当蒲小锁说“由自己来处理”时,万家辉的火气更大了。
“你要是能处理好,你至于哭着来吗?你就告诉我,刘江安对你怎么了就行,姐也好帮你出出主意是不?别成天过日子委了巴屈的,这年纪轻轻的,再把身体做下什么毛病,那可就不值得了。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什么叫为自己活了。”
读到这里,我真为小锁感到庆幸,初来乍到这里,幸好她遇见了万家辉,万姐不仅教她足疗手艺,让她有了安身立命之本,还让小锁在遭受天大委屈的时候,能给她半个娘家,给她温暖的关怀。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呀,只要我们心存善念,行有善举,做正直善良的人,一定能遇到与自己同频共振的人。
三、来自追春天的温暖。扎上针的刘思雨马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小锁,努力让自己从糟心事里挣脱出来。追春天人虽然一直在忙碌着,但眼睛一直关注着门边睡觉的娘俩。当她看到蒲小锁坐起来,便传来暖心的话语。“看你刚才还真睡着了,是不是太累了?再睡一会儿吧,我盯着呢!肯定没有问题。孩子睡着了,输这个液还挺好,要是醒着,没准儿她会感觉胃里不舒服。这下子她什么反应也没有,这个小家伙真带着福气呢!”这声音柔柔的,听起来让人暖暖的。
说话间,追春天便来到了床前,一脸阳光。蒲小锁是个见人脸会红、说话低着头、遇事就发慌的小女子,对人有着本能的抵触情绪,很惧怕和陌生人打交道。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小锁的心理防线竟然消失了,她和追春天聊起来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她们聊孩子、聊带娃经历、聊年龄、聊住所、聊工作。
天天在刘江安的打击下,蒲小锁也觉得自己干足疗不体面,但在如亲姐姐般的追春天面前,她嗫嚅着说出了工作地点。
追春天特别善解人意,她看出了小锁的犹豫,便不再追问,她的理解,让小锁特别感动,与她聊天也越来越放得开。
当小锁提到明天她上白班、晚上带孩子来扎针时,追春天从疗效的角度考虑,明天上午让思雨自己来,由她来看护思雨,解决了小所的大难题。
小思雨输完液后想去学校,不为学习,只为不浪费妈妈给交的伙食费,小丫头的懂事让小锁心疼,也让追春天更加喜欢她。
追春天建议思雨别带病去上课,若非得去,一定要佩戴口罩,听说娘俩没有口罩,她又主动送给思雨两个医用口罩,还告诉思雨,如果不够用,再和她要。
追春天主动跟小思雨商量,“明天你妈妈上班,你自己从家里直接到这个诊所来,一个人敢过来吗?你妈妈那里有阿姨的电话,要是不敢,你给阿姨打电话,我去接你?”
更难能可贵的是,为了等思雨,她要提前40分钟到诊所,因为小锁8点必须到岗,这让小锁万分感激。
追春天骨子里的善良,不仅让小锁感到春天般的温暖,还让小思雨从此立下了人生理想。
“妈妈,我将来也当医生可以吗?我想像追春天阿姨一样,给很多很多的人治病,我觉得她好厉害,好厉害。”
当蒲小锁建议她将来考医学院时,思雨是这样回答的。
“我肯定要试试的,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春天阿姨都可以,我也一定可以。”
小思雨目光坚定,话语掷地有声。
追春天也许想不到,她的这份善意不但温暖了这对孤苦的母女俩,让小锁看到了希望的春天,更让小思雨在心中播下希望的种子。
因为一个人,可能爱上一座城;因为一个人,可能立下远大志向;因为一个人,可能一生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我想起20多年前我的一个学生对我说过的话:“老师,我是因为你才爱上了政治学科”,我想起了哲学家雅尔贝斯的那句话,“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追逐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追春天就是唤醒灵魂的那个人,虽然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医务工作者,她倾心帮助蒲小锁母女,也是出于本心,“想到了你的困难,虽然不知道你的生活如何,我只是想帮你,如此而已。”
但我却看到了她的善举背后深层次的东西,追春天是真诚、善良和美好的化身;从对追春天的人物形象刻画中,我捕捉到从容小主写这部作品的初衷,作品表面上讲述的是女性励志故事,但在字里行间,从容小主一直在倡导真、善、美的价值取向。向真、向善、向美、向上,这是为人处事的最高境界,是人生的最高追求,也是从容小主这部作品的灵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