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未动笔,几年未曾打开这个App。在这个无聊且毫无睡意的夜,我像条黑暗里的分界线。
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儿,良久。他总能在这个点儿安然入睡,偶尔又眯着眼怨怪我此时不睡,明日大睡。
我常常失眠。
哦!我想要的生活可不是现在这种半折磨的状态。窝在家里一月有余,尽管浮生偷得半日闲散,可我这茶换了一杯又一杯,何时复工?我扪心自问的声音越来越小。想起过去的好些事情,它们杂乱无章,思绪万千,却冥冥之中有着一星半点儿的关联。比如,它们总和我的失眠扯在一起。
最近死了很多人啊。它们没有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着谁,他们去了哪儿呢?或许也在怨怪着世俗的无能为力吗?
我突然想起了“长妈妈”。这个人物形象在现代人身上处处是剪影,我虽只读到过她,却觉得无比熟悉,好像在哪里又见过她。奇怪,读过“余秋雨”,苦旅忘了大半,读了“苏童”,颂莲也不大记得,唯独“长妈妈”让我印象深刻,又或者是我年少时见了太多这类形象的人吧。她们愚昧而不自知,是个讨人嫌,甚至粗俗的人设,却用自己最朴实的品质,影响着真正能感知她们的人。我想,鲁迅先生,是一,我是其中之二。阿长与“三哼经”的故事,与那些妇人一样,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间,读来,甚是想念。
当然,我能够先记得“长妈妈” ,这要归功于我的语文老师。当年,他吐沫横飞地讲述着这个连他自己都不太喜欢的人物形象时,尤为专注。到什么程度呢?他拿着我的课本讲解时,满头大汗,像是打口水仗一般,把牙缝里的菜碎喷到了我的课本上,当然,自诩清高的他,至今没有发现,可把我给恶心了一回,我也懒得揭穿他。可我太不喜欢他了,因他常常说些难听的话鞭策我,甚至鞭策着所有人。以至于年少的我在他面前,紧张地想只随时想逃跑的猫。初次被他叫去帮忙,因为“业务不熟”被diss,个子矮,学习又不行……往后就屡屡是这般那般的教训了,无一例外。我时常觉得他是愚昧的,是需要被我好好鞭策一番的。可又觉得些许感激。若不是他,我也不能像鲁迅先生看待长妈妈那样去认知了解更多类似的人;若不是他,我也不能早早地承受那些难听的鞭策再爽快的做回我自己;若不是他,我年少时的记忆只有单调的寒来暑往,好在,一切都稍有温度。
夜,不再是灯光烫成的洞,而是煮不清的酒……熬过今晚,明天就会想起不同的人了。彼时,没有身边的鼾声不断,只有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