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  #200514《心是孤独的猎手》卡森·麦卡勒斯

十五岁患风湿热,三次中风,29岁瘫痪,22岁时写出长篇小说《哑巴》,一年后《哑巴》更名为《心是孤独的猎手》,这是卡森·麦卡勒斯。

在拆封这本书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人民文学出版社要把麦卡勒斯的照片作为书的封面,直到读完后,再次凝视这张娃娃脸,我看到了——深深的孤独。

小说大概讲了这样一个故事:镇上有两个哑巴,他们总是在一起,后来一个哑巴疯了被送进精神病院,剩下的那个哑巴开始融入小镇的生活中,他被人群包围,一同的租客、咖啡馆的常客全都找他倾诉,每个人似乎都找到了他们孤独的出口,哑巴每次都礼貌地听着访客的倾诉,虽然他从未真正明白过他们说的是什么。哑巴同样也是孤独的,他固执的相信只有那个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同伴才是自己的知音,虽然那只是一个疯子。直到有一天,疯子哑巴死掉了,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崩塌了,随后选择了自杀,其他人围绕他构建的一切,也随之崩塌。

整部小说只有一个人不是孤独的,就是那个疯子哑巴,他唯一关心的只有食物。其他的所有人全部都是孤独的,咖啡馆的丧妻老板、试图拯救种族的黑人医生(他的儿子被锯掉了双脚,他也患了肺结核)、近乎破产的房东(他的小儿子朝别人的女儿开了一枪,他必须支付医药费用)、与家庭不和的房东女儿、在美国13个州都做过苦工的流浪汉(一个仇视社会财富分配不公的愤青),所有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很喜欢那个人群中的哑巴。

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找他倾诉,而不用担心他会说出他们的秘密;他们不管用多么恶劣的口吻、多么臭的脾气,哑巴都会报以微笑。在哑巴那里,他们的孤独得以存放,他们的愿望得到尊重,他们的身份得到肯定。

书中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细节,过圣诞节时,所有的这些人全都来拜访哑巴,哑巴以为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们在一起时全都默不作声,所有人都在客套地聊着家常、天气,每一个人都在等其他人离开。最后,他们全都站起身,同时离开了房间。而这个时候的哑巴,心里却只有他的疯子同伴。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

我们好像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孤独,更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孤独。于是我们开始在别人面前遮掩,我们开始有了拐弯抹角,我们开始有了避人耳目。

但终归,孤独是绝对的,更是无法改变的。

但凡我们存有欲望,欲望得不到满足,得不到肯定,得不到回应时,我们便是孤独的。

世界上也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们走出孤独,上帝一般的哑巴先生,也有自己的孤独,而当他离开后,如他从未存在一般,孤独便又会涌上心头,永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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